闫鸣招呼道:“诸位,都过去看看吧。”
说话间,福建地方官员众人纷纷向着浩浩荡荡而来的水师相迎而去。
旗船之上 悬挂着一面中军大纛的桅杆之下,贾珩双手持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陆地,眺望过陆地,可见山脉蜿蜒起伏,枯黄萧瑟,而岸上还有不少官吏乡绅迎接至港口。
北静王水溶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笑意同样浮起,说道:“子钰,福州到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们下去见见福州府的官员。”
待大批船只停靠在卫港,相继放下风帆,大批身穿一袭织绣精美的飞鱼服,腰间悬配一把绣春刀的锦衣府卫,自船上下来,皆沿渡口两岸警戒。
而贾珩与北静王从船只上下来,原是并排而行,北静王水溶渐渐落后半步,以示敬意。
福建巡抚闫鸣率领在场官员相迎而去,脸上堆起熟练的微笑,说道:“卫国公,北静王爷,下官福建巡抚闫鸣携本省官员,见过两位大人。”
此刻,不远处的官员,看向二人,都暗暗惊讶于卫国公和北静王的年轻。
北静王自不必说,北静王水溶世袭罔替的郡王爵位,而卫国公实在了不得,据闻以布衣之身,屡立功勋,最终封为国公。
而布政使冯正抬眸看向那少年,目光闪了闪,心头微动。
先前的书信中就曾提及,冯家长兄能够出任河南藩台,没少仰仗这位卫国公从中举荐。
贾珩看向一众福建官员,面上也现出一丝笑意,说道:“闫大人和诸位大人,无须多礼。”
闫鸣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热切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北静王水溶同样笑道:“闫大人,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劳动闫大人出城相迎,实是让小王受宠若惊啊。”
先前,北静郡王水溶率领水师南下,在福州停泊,就与福建巡抚衙门以及三司的官员打了不少交道。
闫鸣笑道:“水郡王客气了,郡王一别近月,风采更胜往昔啊。”
说着,伸手相邀说道:“卫国公,水郡王,巡抚衙门之中已经略备了薄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还请移步衙堂叙话。”
贾珩点了点头,随着北静王水溶前往福建巡抚衙门。
此刻,身后的福建官员以及江南大营将校浩浩荡荡地前往官衙,而身后的江南水师也陆陆续续进港。
官衙厅堂之中——
文官武将各坐一边儿,互相寒暄着。
贾珩与北静王则是坐在上首,与福建巡抚闫鸣以及布政使冯正叙话。
闫鸣问道:“如今天气进入冬季,想要发兵攻打鸡笼山,天气多有不便,卫国公此行是即刻动兵,还是在等等?”
贾珩道:“再等等,等几地水师陆续到来,相继联合一起,也好派人探察一下情报。”
闫鸣点了点头,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府福州方面府库也不充裕,今年夏天,不少地方受了旱灾,从总督府和巡抚衙门借走了不少粮秣和银两,目前不容易筹借太多。”
贾珩道:“闫巡抚的难处,本官已经知晓,但兵事紧急,闫巡抚尽量筹借,朝廷方面也会在就近购置大部,不会让福建方面难做。”
闫鸣笑了笑,说道:“有卫国公这句话,下官也就放心了。”
随后,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待与福建官员用罢接风宴之后,贾珩也返回下榻的驿馆。
陈潇道:“先前已经派眼线进鸡笼山打探消息了。”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现出思索,道:“豪格此刻已经带人前往鸡笼山,敌寇正是团结一心的时候,现在还不宜出兵,我们对夷寇之间的情报太少了。”
所谓打仗打的就是信息差,现在对夷寇的了解不够多。
陈潇柔声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贾珩转而问道:“洛阳那边儿可有消息传来?”
陈潇白了一眼贾珩,说道:“刘积贤说已经到了洛阳了,正在对皇后的船队暗中保护。”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等过两天,如有必要,我北上接应一番。”
倒不是他觊觎雪美人,而是如果皇后船队遇袭,他也要负许多责任。
陈潇轻声说道:“那接下来就是等鸡笼山战机出现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
不大一会儿,府卫忽而来报,却是福建布政使冯正前来拜访。
贾珩道:“走,随我去见见这位冯家外戚。”
说着,起得身来,前往前院厅堂,看向正在正襟危坐的冯正,道:“冯大人。”
冯正连忙起得身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卫国公。”
“冯大人。”贾珩拱手还了一礼,说道。
两人分宾主落座。
冯正问道:“卫国公,女真和朝鲜的水师这次南下潜逃至鸡笼山,未知岛上海寇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