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留心可见药方中已经开始多了一些人参等大补之物。
冯太后则是吩咐着戴权以及众宫人,让戴权背着崇平帝返回寝宫。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只能让崇平帝在寝宫多加歇息,边事稍稍放一放。
冯太后吩咐端容贵妃在寝宫照顾着崇平帝在床榻上歇息之后,立身在殿中,面色如霜,开口说道:“来人,去传南安太妃进宫。”
而武英殿中,韩癀面色凝重地坐在条案后,将拟就而好的圣旨,交给一位内阁中书,目中忧色密布。
谁能想到,南安的征西大军竟然全军覆没,这是多年都没有遭逢过的大败,尤其是前不久刚刚打赢了女真,这场大败…
韩癀看向那拿了圣旨已经出了宫门的内阁中书,此刻,盛夏正午炽烈日光照耀在那明黄绢帛的圣旨上,苍龙眼眸似闪烁了一般。
经此一败,卫国公在兵事上愈发一家独大,朝堂何人可制衡?
作为深谙天子帝王心术的阁臣,韩癀早就看出崇平帝执意用南安的潜在用意。
这座陈汉太宗时期敕造的宅邸,修建的雄伟壮丽,气象轩峻,比荣国府犹有胜之。
然而,宅邸同样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昨日征西大军在西北遇到险情的消息早已在昨晚传的沸沸扬扬,自为时刻关注着西北战事的所察知。
南安太妃坐在一张铺就着竹凉席的罗汉床上,那张保养得当的白净面容上,忧心忡忡,口中唉声叹气不停。
下首绣墩上坐着的理国公府太夫人孙氏以及儿媳,以及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的母亲郭氏,修国公家侯孝康的母亲胡氏,治国公马魁的母亲周氏,几个身穿绫罗绸缎,挂金戴银的妇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自昨日群臣从含元殿散朝后,整个神京城开始传扬起南安郡王领大军在西北粮道遭遇被断一事,一大清早儿,几人来到上,寻找南安太妃叙话拿主意。
南安王妃罗氏轻声说道:“太妃也不必太过忧心了,王爷他此行西北带着十万大军,兵马雄壮,纵然一时有险,也能履险如夷的。”
“是啊,太妃,这打仗可不就是这样,听着险象环生的,但最终还是能打赢的。”侯孝康之母胡氏道。
柳芳之母孙氏愤然道:“要老身说,就是那姓贾的存心搞鬼,不然烨儿带着红夷大炮去西北,早就打赢了,也不会拖到现在这个时候。”
石光珠母亲郭氏道:“是啊,现在粮道断绝,那贾家要占很大的责任。”
孙氏的儿媳妇儿以及郭氏的儿媳妇儿也纷纷附和说道。
就在一众妇人附和说着时,厅堂之外传来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出事儿了。”
南安太妃起得身来,喝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宫里太后娘娘派人来了。”那嬷嬷回道。
话音方落,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官,在几个宫女的陪同下举步迈入厅堂,刚刚立定,就冷声开口道:
“南安太妃,太后娘娘有召。”
来人其实南安太妃也认识,只是相比往日的笑脸相迎,此刻的女官容色淡漠,眼角皱纹深深的眼窝中,眸光冷意涌动。
南安太妃问道:“赵昭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着,给一旁的嬷嬷使着眼色,那嬷嬷刚要拿着银票近前,却见那赵昭仪目光凌厉几分,开口道:“南安王爷在西北全军覆没,陛下闻听西北败报,为之吐血晕厥,太妃还是随奴婢去一趟宫里吧。”
南安太妃:“…”
烨儿全军覆没?这…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
柳芳的母亲孙氏也神色微变,急声道:“柳芳,我们家柳芳呢?”
胡氏、郭氏以及几个年轻妇人同样惊讶地看向那女官,目中满是难以置信。
“全军覆没,理国公家的既然也领兵从征,自然已在其列。”赵昭仪皱了皱眉,冷冷说道。
孙氏闻言,只觉眼前一黑,手足冰凉,一旁的儿媳儿唐氏连忙扶住,但后者脸色难看犹有过之。
石光珠之母郭氏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身形颤抖,打着哆嗦,儿媳田氏上前搀扶着。
南安太妃此刻神情颓然,目光怔怔。
“走吧。”赵昭仪催促道。
就在邸之中为之愁云惨淡之时,坐落宁荣街的荣国府,荣庆堂中则是说笑声不停。
贾母正在与刘姥姥说话,毕竟太闷了一些,贾母唤了林之孝家的,托人从城外唤了刘姥姥过来解闷儿。
此刻刘姥姥向贾母叙说着庄田上的趣事,贾母听得入神。
刘姥姥道:“那一年,我们中了两亩瓜,瓜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人过来偷瓜。”
王夫人也起了一丝兴致,问道:“这下面也有偷瓜的吗?”
薛姨妈笑道:“乡下缺衣少穿的,什么不偷着。”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得厅堂,说道:“老太太,二老爷回来了。”
贾政作为通政司通政,这两天可没没少忙碌,随着南安昨日陷入危机,京中科道言官献言献策者众多,纷纷向通政司递交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