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不必多礼。”宋皇后轻笑说道。
另一边儿,坤宁宫中的沉氏、宋妍母女以及严以柳,纷纷近前向着崇平帝见礼,咸宁公主也拉着清河郡主的手,唤着崇平帝。
这时,咸宁公主看向那少年,妙目熠熠,轻声说道:“先生,和父皇谈完正事了?”
少女情知贾珩要与崇平帝单独奏对,论及正事,倒也不急着见贾珩,这一路过来与贾珩不知腻在一起了多少次。
贾珩看向咸宁公主,点了点头道:“嗯。”
然后看向一旁的李婵月,目光温和几分。
沉氏也看向那少年,温宁眉眼间见着欣然。
身旁挽着小手的宋妍,那张灵秀妍丽的脸蛋儿上见着好奇,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的小姑娘,看向那少年,肖似宋皇后的眉眼五官上见着思忖。
这就是表姐夫了?比着上次似乎更挺拔了一些,比他年岁大三岁,现在都是一等侯了。
其实少女以往也有见过贾珩,但印象也不太深。
严以柳眸光莹润微微,斜瞥向那蟒服少年,这次更多是打量和审视的目光。
刚刚封侯一等的少年,过于年轻、俊朗的面容之上,没有任何春风得意的骄横,斜飞如鬓的剑眉下,目光明亮湛然,却让人看不出喜怒。
这是一位与父亲在朝堂上扳手腕的朝堂重臣,王爷之前也多次拉拢。
严以柳在心头提醒着自己,不能为这幅年轻面孔所惑。
而在这时,贾珩注意到严以柳的目光,瞥了一眼魏王妃严以柳,却见着那电一边闪开的目光,旋即就是耳垂下的青色水晶耳钉,恍若翠玉,而鬓角处的秀发都微微打着卷儿。
贾珩心头动了动,南安郡王家的魏王妃,对他似乎有一丢丢的好奇?
也没有多想,在内监搬来的绣墩上落座下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宋皇后美眸含笑的看向那少年,见着那气质凝然的少年,柔声说道:“子玉这次南下辛苦了。”
“娘娘,为国效力,不辛苦。”贾珩对上那柔润盈盈的目光,将数月前的夏天,那一抹关于葡萄的记忆压下。
此刻,真是与天家亲如一家的感觉,宋皇后都是一副看着晚辈的模样。
或许从他封一等侯以后,与咸宁的婚事就不再是一个提议和想法,而是开始落地。
端容贵妃目光也有几分温和,看向那少年,说道:“刚刚咸宁都和本宫和皇后说了,你这次在江南没少奔波,这次回京好好歇歇也是。”
贾珩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年轻力壮,并不觉得劳累,回京以后一下子歇下来,反而身子容易生病。”
这是丈母娘心疼女婿。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子玉所言甚是,北虏仍在虎视眈眈,子玉为国之柱石,对虏之战还需子玉操持绸缪。”
这次本来召集贾珩北归就是为了备虏,否则冬天南国之地可比西北之地要暖和许多了。
宋皇后美眸流波地看向崇平帝,语气略有几分嗔怪道:“陛下,子玉刚回来,眼看都过年了,也不让人歇歇。”
“该歇歇还是要歇歇的。”崇平帝目光温和,轻声说道。
端容贵妃感慨道:“说着说着也快过年了,今年倒是有着不少的事儿。”
魏王大婚,河南生乱,天子晕倒,南国战事,正如这位气质冷艳的丽人所言,的确是生了不少的事儿。
崇平帝道:“今年关中下了一场雪,钦天监的人说,明年应该不会这么干旱,北方之地的收成也能好一些。”
沉氏笑了笑,说道:“这是上天感念,风调雨顺。”
宋皇后笑道:“子玉先前不是推广种植红薯,今年听说河南更是喜获丰收,明年的粮荒问题应该没有了吧。”
提及红薯,崇平帝说道:“朕之意在山西、河北、山东等地广为种植红薯,子玉,此物春天也能种植吧?
贾珩道:“圣上,三四月份谷雨以后可以种植,不过,种植几年,还需轮耕恢复地力,况红薯虽可充饥,但其他谷麦稻米也不能疏忽了。”
真就蒸红薯,烤红薯,炒红薯?当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反胃就反胃吧。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子玉说的是。”
一旁的魏王妃严以柳听着几人叙话,心头感怀,怪不得王爷提及这贾子玉的圣卷时,颇多艳羡语气。
贾珩与帝后几人说着话,不觉时间飞快,已近申牌时分。
宋皇后看了一眼殿外的苍茫天色,嫣然一笑说道:“这会儿天色不早了,想来子玉府上也有人等着了,本宫就不留你用晚饭了。”
不得不说,还是宋皇后善解人意,知道贾珩家中还有亲人等候迟归的丈夫。
贾珩离开绣墩,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圣上,娘娘,那微臣先行告辞。”
崇平帝道:“去罢,明天朕再召你问对。”
关于太庙献俘还有朝会一事还需要商量商量。
这时,咸宁公主拉着小郡主的手,落落大方地起得身来,清绝幽艳的脸蛋儿上笑意浅浅,说道:“母后,儿臣去送送先生。”
刚才少女看着帝后妃三人与贾珩叙话,心头也颇为欢喜。
宋皇后笑了笑道:“去吧,别太久了。”
咸宁公主应了一声,然后与李婵月送着贾珩出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