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凤眸见着复杂之色,低声问道:「妹妹怎么不让歆歆过去?」
甄雪看向自家姐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我们这般真的好吗?」
她最近心乱如麻,她害怕自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
甄晴闻言,玉容愕然了下,旋即,轻笑一声,附耳讥诮道:「妹妹在人怀里,搂着人家脖子喊着好哥哥轻点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不好?」
天天这这那那,舒服的时候也没见说这些。甄雪:「???」
这是说着贾珩上次突发奇想,如抱着楚王妃甄晴一般,也抱着甄雪下地走动颠簸,甄雪担心摔下来,紧紧抱着贾珩的脖子,心急之下说的话。
甄雪听着这般话,芳心乱颤,霞飞双颊,裙下的双腿都不由并拢了下,羞嗔道:「姐姐,说的什么疯话?」
在床帏之间,她从来都是不理他的任何询问的,哪知道前天他也太险着了,如是摔下来怎么办,她是担心伤着他呀。
花信少妇这般想着那天的香艳旖旎,只觉那股蚀骨啮心的感觉重新袭上身心,娇躯顿觉滚烫发软,难以自持。
甄晴柳叶细眉之下的凤眸,打量着脸颊彤红如火的甄雪,轻声说道:「妹妹,这般天天摇摆不定,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如果真不理你,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人家也不是非妹妹不可的,那样的人身边儿不会缺了女人,不知什么缘故妹妹就迷住了他。
甄雪闻言,雪腻玉容微滞,美眸低垂,抿了抿莹润泛光的粉唇,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光低垂,看向手中的戒指出神。
也不知何时,她好像也被他用戒指套牢了,根本逃不掉。
「那几天,也不知是谁难受的吃不下饭,又是谁如小媳妇一样,对他叮嘱这叮嘱那的。」甄晴凤眸含笑,轻声打趣道。
甄雪玉颊羞红成霞,绮艳明媚,嗔恼道:「姐姐,姐姐别说了。」
她的心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对不起王爷了,平时不能对不起王爷了。
甄晴附耳低声道:「我劝妹妹趁早想清楚,如是三心二意,左右摇摆的,到时候人家看出来以后,也只当你是个玩物,玩够了就扔掉,弃如敝履,妹妹,那种痛苦滋味,可以想想。」
甄雪闻言娇躯剧颤,只觉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脸色苍白,手足冰凉,紧紧攥着手帕。
不,不,她不是玩物,子钰从一开始应该是喜欢她的,还给她送着戒指,对歆歆也很好,平常相处待她呵护备至,也与姐姐颇为不同,他对姐姐才是当作 啊,她怎么能那般想姐姐?她又不是姐姐那般的坏女人,呀,她不是那个意思。
看向雪颜时红时白,交错变幻的甄雪,甄晴心头的几许烦躁稍微降低一些,凭什么,那人对妹妹这般有耐心?
那天妹妹说身子不舒服,顿时就不怎么理着,还有前天,还有刚才
妹妹什么都不用做,那人就
甄晴柳叶眉挑了挑,压下心头的一丝不知为何本不该有的妒火,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用妹妹羁绊住那个混蛋,而不是别的缘由。
甄晴叹了一口气,说道:「让歆歆过去,回头也好商量着整顿江南大营的事儿,先前四叔态度傲慢,颇为不愉快。」
甄雪闻言,压下纷乱的心绪,担忧说道:「怎么回事儿?」
先前不是去谈事,怎么又再次碰到一起。
甄晴低声道:「四叔可能是嫉妒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方才说话就有些冲,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对,别是对咱们家心寒了。」
等回头她再去暖暖,这个混蛋也是心高气傲的,说不得转脸就对她们耍着手段。
甄雪秀眉颦起,柔婉如水的美眸幽凝几分,低声道:「四叔是有些」
毕竟是长辈,甄雪心头虽也有不悦,却也不好多说。
甄晴柔声道:「等这两天去接歆歆,问问他什么打算,别是存了芥蒂。」
「嗯。」甄雪目光盈盈,柔声应着。
经方才甄晴一说,花信少妇心头也有几分担忧,也不好说是担忧什么。
而就在贾珩离去之前,拜访甄家的消息就被探事报到了两江总督衙门。
书房之中,沈邡一袭家居便服,眉头紧锁,负手来回踱步,问着禀告的通判卢朝云,道:「贾珩去了甄家?可知他们谈了什么?」
当着心腹的面,自然也没有什么尊敬可言。
卢朝云低声道:「我们的人在甄家没有眼线,还不知道谈了什么,许只是探望甄家老太君?甄家老太君身子骨儿不太行了。」
沈邡面色幽沉,须臾,冷声道:「应该还有别的事儿,许是和汪寿祺前日所言整顿江南大营有关。」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仆人的禀告,说道:「大人,甄家四爷过来了。」
「哦?」沈邡面色微诧,心头微喜,说道:「快快相请。」
不多时,就见着先前在甄家的甄铸,被仆人引入书房。
「下官见过制台大人。」甄铸一进厢房,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沈邡,拱手行礼道。
「甄兄快快起来。」对甄家人,沈邡却十分客气,面上带笑,连忙起身搀扶,好奇问道:「甄兄怎么得暇来我这里?」
甄铸目光幽幽地看向沈邡,问道:「大人,可知永宁伯拜访了我们家?」
「有此事?不过甄家两家为累年世交,如今老太君身子欠安,永宁伯去拜访也是平常之事吧。」沈邡沉吟了下,自顾自说着,实际观察着甄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