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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
黛玉点了点螓首,托着一侧脸颊香腮,看向那侃侃而谈,温言软语的少年,相比往日总是带着一丝冷漠的疏远,无疑亲切和随和了许多。
黛玉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轻声说道:“珩大哥继续讲吧。”
贾珩润过嗓子,继续讲着下面的故事,旅途缓慢,倒也不必浮光掠影,而是娓娓道来。
黛玉听着贾珩讲着故事,渐渐安静下来,星眸不时现出思索,只是过了许久,才提出疑问,贾珩正好喝茶润着嗓子。
鸳鸯、袭人也沉浸在 唯有晴雯都了都涂着嫣红胭脂的樱桃小嘴儿,看向那眉眼郁郁成烟,听得认真的豆蔻少女。
“林姑娘眉眼像着她多一些,公子许是…爱屋及乌吧。”刚刚学了成语的晴雯,如是想道。
神京城中,韩宅 上午时分,庭院中几只知了在梧桐树树叶之间吮吸着树汁,许是因为天气酷暑难当,不时发出聒噪的蝉鸣。
“人走了?”书房之中,内阁次辅韩癀一身便服,缓缓放下手中的一本书,转眸看向国子监司业颜宏。
颜宏低声道:“坐了船,已经领着锦衣府的卫士南下去了。”
贾珩这样一位执掌枢密的军机大臣、声名赫赫的京营节帅,突然承船离京南下,哪怕没有在邸报上声张,但仍是为京中朝廷重臣瞩目。
“可知道去了何处?”韩癀问道。
因为贾珩是以锦衣都督接受的密谕,没有在邸报上大肆宣扬,没有人知道贾珩要往哪里公干,有可能是去河南这块儿初平之地,也有可能是去扬州,也可能是别的地方。
颜宏目光幽晦几分,压低了声音说道:“兄长,没有打听出来,不过我猜是扬州,前日邸报上说,扬州盐运司运库失火,烧毁不知文籍桉牍,此事在朝廷引起不少非议,京中官员众说纷纭,天子派永宁伯南下,想来是为着彻查此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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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京中的一些官僚,政治嗅觉都十分敏感,齐昆前脚儿在金陵户部开始翻旧账,后脚儿扬州运库大火,自是引起一些官员的猜测,都在观测着朝廷的动向。
“圣上忍辱负重多年,中原一战之后,朝廷气象为之一新,是该大动干戈了。”韩癀阖起手中的书册,面色现出凝重。
盐务积弊甚深,牵连甚广,虽说主要是围绕太上皇身旁的外戚,但扬州盐商编织了一张多大的网,金陵的人都在这张网上,他也具体不知道。
颜宏低声道:“兄长,要不往金陵那边儿…送个信儿?”
原已压低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更是再次压低了几分。
韩癀点了点头,低声道:“别让锦衣府和内卫的人给盯上了。”
当然不是派人千里奔赴扬州和金陵去通风报信,也不是进奏院之类的驻京办,而是遣派人将消息递送至金陵在神京的会馆,就能通过便捷途径,递送至南京。
颜宏点了点头,道:“兄长,以永宁伯的性情,只怕我们要早做打算。”
韩癀默然片刻,低声道:“沉节夫那边儿前日送了书信,提及盐务一事,两江总督衙门综理盐务,可为朝廷多收二百万两,先等永宁伯到扬州的消息。”
运库的积欠亏空是亏空多年的盈余,那些牵涉众多的浮财,自有贾珩追缴,但扬州盐务的事权才是重中之重。
这才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
晋阳长公主府 水榭之中,一袭大红衣裙、云髻华裳的晋阳长公主,坐在藤椅之上,纤纤玉手握着一根钓竿,一旁的李婵月也拿起钓竿,只是少女那张清丽玉颜上,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娘亲,怎么不让我去送送小贾先生?”李婵月转脸过来,藏星蕴月的眸子晶莹明澈,问道。
晋阳长公主轻轻抬起钓竿,道:“人多眼杂,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过去送什么?”
李婵月轻声说道:“可是小贾先生时常也来公主府,也没见什么闲言碎语。”
“他来是为内务府的事儿。”晋阳长公主轻声说着,看向李婵月,轻声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晋阳长公主说着,涂着玫红眼影的美眸,妩媚流波,几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小郡主,打趣道:“看来小婵月是尝到甜头,乐此不疲了?”
李婵月脸颊羞红成霞,将钓竿一丢,羞恼道:“娘亲,你别总是取笑我呀。”
“为娘就是好奇,他是怎么撩拨我们家婵月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已经开始念念不忘的。”晋阳长公主笑意盈盈,轻声说道。
李婵月玉颊羞红,嗔怪道:“娘亲”
还能怎么着?小贾先生口齿伶俐,每次见面,一言不合就是又搂又亲的,在耳畔说着羞人的话。
见李婵月羞不自抑,晋阳长公主也没有多问,只是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别真的有了夫君忘了娘。
李婵月平静了心绪,岔开话题,好奇问道:“那天,娘亲和潇表姐说了什么?”
前日,贾珩领着陈潇前往晋阳长公主府,彼时姑侄见面,倒也波澜不惊,而后屏退众人,姑侄二人单独叙过一番话,之后陈潇随着贾珩前往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