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主如前贤而后不贤呢 人主如是,团体亦如是,六亿神州尽尧舜,终究是一个理想国罢了。
故,世无长治久安之国。
晋阳长公主听着贾珩所叙,玉容幽幽,道:「如是这般一说,还真是从未有长治久安之国。」
贾珩道:「就如同人之生老病死,不是任何政制可以避免的。」
没有人可以永远十八岁,但永远都有人十八岁。
那一年,汤师爷也十八岁。
元春见二人沉默,气氛似有低落,嗔道:「珩弟好端端的,偏偏说这些做什么。」
晋阳长公主自失一笑,说道:「是的,好了,不说这些了。」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随意聊聊而已。」
「这会儿都过了正午,本宫也有些困了,就先去午睡了,你们姐弟聊着。」晋阳长公主轻笑说着,然后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暗道,上午西山之行,二人并没有得独处之机。
「我等会儿也要往锦衣府去看看。」贾珩点了点头道。
因为明日就是朝会,需得将相关卷宗都整理一番,另外就是犯官抄没的财货,也需得大致一个数目。
贾珩转而看向元春,道:「大姐姐想来这会儿也困倦了,我送大姐姐回去。」
少女身着王府女官袍服,比起往日的雍美、丰丽,多了几分别样之美。
元春晴首点了点,低声应道:「这会儿,是有些困倦了。」
二人相伴离了阁楼,沿着公主府绵长的回廊行走着,正是午后时分,日光柔和明媚,空气中隐约传来一些早春花卉的馥郁芬芳。
贾珩轻声道:「本来是想与大姐姐一同在山上游玩,不想又是忙了一个上午。」
先前一直陪着长公主,没有元春独处的机会。
元春抿了抿粉唇答道:「没什么的,今个儿已算是出去踏踏青了。」
刚刚她看着他就好了。
「等改天空暇,再和大姐姐单独走走。」贾珩轻声说道。
「嗯。」
二人说话间,来到元春所居的院落,待抱琴一走,贾珩就伸手挽住少女的玉手,坐在床榻上,一同叙话。
被拉着手,元春一时间也有些娇羞不胜,主动说道:「珩弟和殿下,谈天论地,看着颇为投机。」
「以前初识就是如此了,旁人都论着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唯我和殿下多言史论。」贾珩温声说着,然后看向元春,温声道:「大姐姐幼年饱读诗书,见识不凡,方才也可以一同说说,怎么是缄默不言」
元春美眸微羞,轻轻捉住贾珩探入衣襟的手,柔声道:「女子见识太深,其实不是好事儿,而且方才珩弟所言,外戚、宦官、士人都有祸乱朝纲之危,却独漏了宫妃、公主,也不知是不是珩弟有意为之」
贾珩道:「晋阳殿下并非太平、安乐之流。」
「或许吧。」元春轻轻一笑,幽幽道。
贾珩心头微动,附耳轻声道:「大姐姐,这是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元春被来自耳畔的热气弄得芳心一跳,雪腻、丰润的脸颊上不由浮起一层红晕,红若胭脂,明媚动人。
贾珩拉着元春一同顺势躺在床上,闻着床榻上如兰如麝的暖香,对着已是玉容染绯的元春低声道:「大姐姐以后独当一面,做我的贤内助。」
元春珠圆玉润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嗔道:「你的贤内助有公主殿下一人就够了,倒用不着我的。」
什么贤内助,不就是夫妻吗 嗯,她如今与他这般躺在一张床上,大抵也算是夫妻了吧。
看着羞不可抑的少女,贾珩道:「还说刚刚没吃醋倒是句句不离长公主。」
元春:「……」
好吧,她是有些吃醋,方才她只能看着,像个局外人一样,都不好插嘴。
看着因为愕然而微张的粉唇,美眸怔怔失神,贾珩俯身下来,再次噙住两片桃花 元春双十年华,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尤其体态雍容,身姿丰盈。
「唔…」元春琼鼻中不由发出一声腻哼,缓缓闭上美眸,抚过贾珩的肩头,轻轻攥着啜袍上的蟒纹,似也渐渐习惯贾珩对自己的喜爱和亲昵,芳心羞喜之余也涌起阵阵甜蜜。
只是片刻,就觉得前襟被解着,那双熟悉的手又去擒着玉虎,而后心头一惊,分明玉虎又落在口中。
少女这会儿微微仰着螓首,忍受着阵阵酥麻之感,低声道:「珩弟…」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细气微微,美眸润意流波的元春,低声道:「今天,本来是该多陪陪大姐姐的。」
元春玉容瓮然,低声道:「珩弟方才也是陪着我了呀。」「等忙完这段儿,与大姐姐单独在云园逛逛。」贾珩轻声道。元春「嗯」了一声,心头欣然。它 贾珩低声道:「大姐姐,不妨午睡一会儿,我下午再走。」这在后世,大抵是下午一点左右,他下午两点再去。说着去了靴子,上了床榻,拥着元春,缓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