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掏出手机,把画面拉到最大,给眼前这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连拍了好几张照纪念。
张好好突然跳下树,掉头朝我们刚来的方向撒腿就跑,接着我手上一空,就看到闷油瓶拿走了我的手机,朝我眼神示意。
“啊?”我愣了一下,这是他发出指令让我赶紧行动的意思。但刚刚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拍照上,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无奈,我刚要说话,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下一秒,我直接被他拎着从树上丢了下去。
我心说日了狗,张七零你大爷。
立马反应迅速在空中调整姿势,就地一个翻滚,然后直接扑到了那具女尸面前。
我回头瞪他一眼,闷油瓶毫无反应,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具尸体上,而是盯着尸体前方那两条蛇。
我也马上看过去,这两条蛇其实不算大,但交缠的方式十分诡异,这么离近一看,我几乎立马就能发现它们的特殊之处——蛇尾的位置盘踞成一圈,里面藏着一堆蛇卵。
“它们不是在交配,是在产卵!”我立马压低声音想告诉他这个发现,回头却看到树干上已经空了。
闷油瓶不见了。
我赶紧看向小花和瞎子的方向,他们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四周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跪坐在女尸面前,跟两条蛇静静对视。
“我靠,别玩我啊,平时你怎么搞都行,现在玩哪门子捉迷藏啊。”我心中暗骂,压抑住心跳,偷偷瞄了一眼地上的女尸,她肚子中的起伏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皮而出。
对不起,您吉祥,我心说。同时立马收回视线,默默用膝盖倒着一点点往回爬,刀抵在身前,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
就在我刚要离开原地的时候,那两条蛇忽然分开,一左一右朝我包抄过来。
这是要跟我玩捆绑?我一下从跪着变成站起来,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
下一秒,两条黑影从我眼前闪过,我刀才刚挥出去一半,就感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直接一头栽在了地上,同时两条蛇朝我扑了一空。
我抬头就看到小花和瞎子穿着草裙从林子里跳了出来,两人直接拖起那具女尸转身就跑,瞎子回头朝我催促道:“徒弟,快偷蛋啊!”
我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直接把衣服一脱,小心翼翼包起地上的蛇卵。
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这才发现闷油瓶一手捏着一条蛇的七寸,另一手持刀在跟另一条蛇缠斗。
操,刚绝对是你他妈踹的我。我心中暗骂,同时又疑惑,这蛇什么来头,居然能在闷油瓶手上过这么多招。
“族长!我来了!”
张好好激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端着一口酒精锅迅速靠近,闷油瓶神色冷静,直接伸手一把抓住锅沿,转头对我道:“打火机。”
我不敢耽搁,立马就去掏裤兜,把打火机扔给他。他接到打火机,迅速后撤两步,同时酒精锅往空中一抛,直接双指夹住中间的固体酒精,一把点燃,徒手抓住一条蛇,用力一捏,蛇口大张,就直接把点燃的固体酒精一把塞了进去。
接着他同样的操作又来了一次。
我在旁边看的浑身发凉,荼害生灵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就听到他在叫我,“过来接着。”
我“哦”了一声,把蛇卵放在地上,走过去两只手摊开,做了一个捧水的动作。
闷油瓶愣了一下,手上动作极短暂地停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我看到他表情似乎有些无语。
又怎么了,我的爷爷,我心说。
他不再对我解释,直接腾出一只手伸进我背后的包里,从里面拿出我喝水的瓶子,把里面的水全部倒了出来,然后瓶口对着蛇头,不一会,里面的酒精块就烧干了,蛇口中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流一种透明的粘液。
我看得恶心,但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这是我喝水的杯子,而且还是今年我生日小张哥给我送的生日礼物,据说是个德国品牌,价格不是一般高,我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就在我眼前直接殉职下岗了。
我气得想找个什么东西踢一下发泄,转头就看到地上的酒精锅,里面还盛着一锅粥,已经洒出来一半了。
我看了张好好一眼,他还站在那不知道傻乐什么,这傻绝对是闷油瓶让他回去取酒精,他直接把胖子正在做饭的家伙一块给端来了。
我于是直接蹲在地上喝了一口,昨晚到现在消耗太多体力,我实在是饿了。
很快,就听到闷油瓶叫我。
我把锅递给张好好,然后抱起地上的蛇卵,“小花他们呢?”
“先回去了。”闷油瓶脱掉了自己的背心,接过我手里的蛇卵包起来,把帽衫还给了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