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心大姐面前,胖子作出一副洒脱的样子,血都淌到裤裆上了还不停摆手说不疼。
我心说你就装吧。
大姐突然对着我夸了一句,“小伙子,你爸这人真勇敢。”
我爸?
我愣了一下就去看胖子,胖子的脸顿时垮下去了,默默站起来开始问旁边的人借卫生纸。
车走了一会后,那些人没再追上来。
坎肩过来看我们的情况,我让他把司机叫过来。
司机头上的血已经干了,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我还是坐在地上,问他,“为什么走这条路?”
他低着头不说话,我道,“为了省钱?”
他看我一眼,嘴唇动了一下,我摆摆手,“以后少走这种路,你不能拿一车人的钱和命去赌。”
他张了张嘴,重重点了下头。
“老板,这群人什么来头?”
“毒贩子。”
坎肩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说交手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提到了猪肉、钻石之类的词。
以前跟着我三叔跑盘口的时候,和一些毒贩子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一些黑话,这些人跟我们不同,如果非要论谁的道德底线更低,那肯定不是我们。
跟倒斗一样,他们有自己的术语和惯习用词,像我们平时常用的计量单位,他们不用,指代东西时用的都是一块、一筒之类的词。
一般人遇到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打个比方,早上你走在小区里,听到两个人在讨论今天买了几手猪肉,其实是在进行毒品交易,你第一时间是根本想不到这方面的。
胖子用纸把手缠成了一个棒槌,走了过来,“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现在让解语花赶过来有点远,大半夜的。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我就笑了,道,“不能算了。”
胖子问我,“你想到什么馊主意了。”
我对胖子勾手,“把小哥的手机拿出来。”
胖子惊讶道,“神了,你怎么知道手机在我这。”
我说废话,他的手机不是大家默认的备用机么。
平时出门我跟胖子的手机总是很快就没电,找不到充电宝时就会把闷油瓶的手机拿来用。
闷油瓶几乎不玩手机,所以电量一直是满的。
我打开通讯录,把定位发给了一个人,胖子低头看了眼,一拍脑门,“哎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等着吧。”
坎肩好奇地问我,“老板,这人谁啊?我们不走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
胖子在跟车里的人解释,刚才那么一闹,所有人在后怕的同时也都憋着股气,特别是刚跟着我们下车的三个小年轻。
有一个义愤填膺站出来,道,“我刚被老板辞退,狗日的,我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呢。”
另一个年纪小点,是个大学生,说是毕业论文答辩没通过给延毕了。
大家肚子里都有气,一时车里热闹起来,困意没了,都聊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黎簇那三个小子。
低头看了下时间,我道,“一小时够了。”
就转头跟车厢里打了声招呼,
“各位先养精蓄锐,一会我带大家赚点外快,见者有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