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对白家,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可天族本就因着太子这事,人心已然有些浮动,
若他亲自出面,这件事必然会闹大,那太子和天族的声誉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但如果是乐胥去闹,那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毕竟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伤心之下闹一闹很正常吧?
这般想着,天君便默认了此事,央错明白天君的意思,“私自”带了一队天兵,跟着乐胥来到了青丘
白止这两天,倒也花心思打听了下,可惜原本天君就下过封口令,知道原委的人本就不多,
如今太子陨落,知道的人更是全都闭口不言,故而白止只打听到,夜华有一位凡人娘子,
那凡人怀孕了,不过小天孙没能保住,后来凡人娘子跳了诛仙台,太子不知为何也陨落了。
心中不安的白止,面对乐胥的怒火,摆出一贯亲和的假面,谦卑又伤感道:
“乐胥娘娘,小五她前两天才回来,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不知她如何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明示,若真是小五做得不对,本君这个做父亲的,定然不会包庇。”
若换做以前白止如此姿态,乐胥断然会给白止些面子,可自打没了夜华,乐胥就跟弦彻底断了一样,
她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看向白止,怒斥道:
“受了重伤又如何,她就是死了也得给本宫拉出来,凭她这条贱命,能抵得过我儿,堂堂天族太子的命吗?!”
虽然乐胥说得没错,若真比起来,别说白浅了,就是白真他们,也比不得夜华贵重,
可白止当面被这样直接呛声,脸色属实有些挂不住,态度也稍稍冷淡了些。
且他好歹是堂堂青丘之主,也不好和一个女人拌嘴,要不是有那队天兵在,白止还真不想出面应付,
遂,白止朝一旁的凝裳传音,让她摆平乐胥,凝裳正乐得自在,被白止点名不得不出面,
她看向乐胥“义正言辞”道:
“乐胥娘娘,我知道我们青丘,比不得天族势大,若论地位,浅浅确实比不得太子殿下,
可作为浅浅的娘,她在我心中也是无价之宝,我能理解您失了太子心情难过,但您这话是不是太过了些?”
央错见凝裳三两句,就扭转了局面,脸上的神色更冷了些,淡淡接话道:
“狐后还真是好口才,乐胥虽没有狐后话说得周全,可白浅害了太子却是事实,
本君可还记得,当初的天翼大战,就是因白浅和翼族二皇子离镜,俩人的情爱纠葛引起。
当时白浅明明与我二弟有婚约,却还和离镜私定终身,我天族不仅没追究,还不计前嫌派兵相助,
那场大战,要不是我天族出兵相助,恐怕此时的青丘,早已是翼族的地界了吧?
如今你们青丘,难道又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么?还是说,白家要继续放任,白浅再次引起,天族与青丘两族的大战?”
这番话,顿时引起周围围观人的议论:
“天,原来当初那场大战,是这么回事啊!”
“我就说么,当初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现在终于是恍然大悟了。”
“还说是人家翼族故意挑起大战,可要不是白浅和人家有瓜葛,人家就是想战,也没理由啊。”
“那凡间的话本子,果然说得没错,所谓红颜祸水,这可不就是祸水嘛。”
“谁说不是呢,这大战才过去多久啊,听说白家因为那场大战,还失去了两位上神呢”
“咱就说,如何咱可不关心,咱只关心这战,可千万别打起来。”
“可不嘛,虽说我是青丘子民,可我也不站白浅那边,这女人,实在是太能祸祸了。”
听着这些议论,紫萱悄悄对瑶光传音:
【央错这是转性了?还是头脑大爆发了?这番话要是白止处理不好,可真要引起民愤了。】
瑶光对天族了解更多些,耐心解释道:
【其实央错这人并不是无脑,他只是资质一般,不受天君重视,所以太过自卑,
导致性格懦弱卑微,如今青丘势弱,又有天君暗中支持,他说起话来当然底气十足。】
紫萱了然,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看现在这情况,估计十有八九,白止会交出白浅吧?毕竟白浅如今对于青丘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瑶光赞同的点点头:
【差不多吧,白止那老狐狸,最是懂得取舍,想想也真是悲哀,神仙本就子嗣艰难,
白止若懂得满足,先前他算计来的这些,已经足够他青丘繁荣,只可惜贪心太过。】
二人这边还未分析完,白止那边已然一副懊悔的样子,态度谦逊道:
“天翼大战那件事,本君不想多做解释,也不想辩驳什么,是本君没能教育好女儿,让她不懂的分辨是非,
如今大殿下和乐胥娘娘,口口声声说是小五害死了太子,那是否也该告知我们,小五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吧?
小五区区一神女修为,是如何害了太子殿下的?即便是死罪,也得死个明白吧?”
说到这个,央错和乐胥顿时沉默了,这件事说来属实不光彩,若让旁人知道,堂堂太子,
居然为了情爱牺牲了自己,那太子的公信力恐怕会大打折扣,可让他们放弃追责,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强硬行事又如何。
想到此,央错淡淡道:
“此事涉及太子私密,若狐君觉得冤屈,可上九重天亲自找天君确认,但白浅,我们今日务必要带走。”
一句私密,让白止顿时无话可说,心中一番取舍后,最终似是颇为无奈道:
“好吧,既然大殿下执意如此,那本君只得遵从,不过,可否让本君,为小五再治疗一番,她的伤确实很重。”
只要能带走白浅,这点时间央错和乐胥不介意等,便点点头道:
“好,狐君请便,我们就在此等着,不过,也别让我们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