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随淡笑了声:“尽说些废话。”
“不说这个,那就祝梁大人往后官场上如鱼得水,步步高升,照顾好自己。”
谢希暮莞尔,看着对方,“不想同你矫情,咱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若是想我了,给我写信。”
“你才是要照顾好自己。”
梁鹤随勉强扯了下唇角,亲手扶她上了马车。
阿蟒抓住马绳,回头看了眼梁鹤随。
“保护好她。”梁鹤随叮嘱。
阿蟒颔首。
他深吸一口气,手掌覆盖在马车板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窗帘布,想说的话却迟迟无法说出来。
他多想遵从自己的私心,让她留下来。
可他终究是…没有那个资格。
“鹤随,保重。”马车内忽然传来女子温缓的一道柔音。
只是瞬间,他眼眶一热,万千苦涩涌入喉间,只化作苦笑一声。
他没回应她的话,害怕她听出他话音里的哽咽,所以只是后退了两步,瞧着马车扬鞭而去。
阿梁只听到一道稀里哗啦的巨响,再定睛一瞧。
方才还稳坐如山的谢识琅,这一刻已经揪住梁鹤随的衣领,将人暴躁地按在了绕竹大柱上,手背上青筋迸发,黑瞳中的怒意像是要将人活生生吞下去。
“主子!”
阿梁抬手想要拦下人,又害怕谢识琅疯起来连他都一起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搜。”
谢识琅余光回过,落在阿梁的脸上,后者连忙颔首说是。
只是在梁家搜了一大圈,都没有谢希暮的影子。
甚至谢识琅还去她的院子里看过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过了,短时间内应该搞不定,恐怕收拾了一整夜。
也就是说,昨夜在他去过她屋子后,她就决计要走了。
“你又何必执着,你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有多倔强。”
梁鹤随立在院子里,瞧着主屋门口身躯隐隐发颤的男人。
“她去哪儿了?”谢识琅握紧拳头,回过身来,“她应该不会瞒你。”
“我可以同你说实话。”
梁鹤随看着对方,坦言:“她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