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电流划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谢识琅飞快抽回手,绷紧了面庞,“失礼了。”
男子的手抽走得很快,谢希暮只感腰上的温热还尚存,心里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晓真连忙扶稳自家姑娘,随即看了眼阿梁,斥责:“怎么看路的?这么大一块石头都瞧不见,睁眼瞎。”
阿梁嘴唇动了动,蔫儿了下来,“你左右只会踩在我头上。”
谢希暮覆住晓真的手,“我们走吧,还要忙生意,别耽搁了。”
晓真连忙点头。
“慢着。”
谢识琅将伞递到谢希暮跟前,“今日恐怕会下一日,夫人拿着伞,会方便些。”
谢希暮本来打算不打算接这把伞,可听到这声夫人,心里一阵气闷,拿过伞也没道谢,转身就走向了一品居。
“……”
阿梁瞧着自家主子自嘲的模样,心里很难受,主动开口:“主子,回客栈吧,河间府那边传来消息了。”
谢识琅嗯了声,要上车之际,对外也不知和谁说了一声。
“你也同行,我有话要问你。”
阿梁知道自家主子在和谁说话,默然坐在车前驱车。
……
曙光客栈,湘英轻车熟路绕过走廊,进了屋子,只见屋内主仆三人站的站着,坐的坐着。
湘英看热闹地扫了眼默默站在角落里的少年,哼了声。
阿梁打量着阿蟒和湘英,“怎么?你俩搞了什么名堂,在这儿挤眉弄眼的。”
阿蟒只是冷冷别开脸,坐在角落里吃糕。
湘英白了那人一眼,至今还觉得脸疼,“臭小子。”
“主子,河间府来了消息。”
湘英不忘将正事告知自家主子,从怀里取出战报,递到桌案上,随即推开两步,恭敬道:“河间府大捷两场,
传言大战是因为端王的出现才力挽狂澜,官家闻言后大喜,病情有所缓和,下令嘉奖端王。”
阿梁闻言看了眼自家主子,“看来这步棋没走错,端王还活着的消息,只怕张贵妃听了要慌神了。”
“让张太尉和萧国舅时刻盯着赵玥的动向,我退婚的消息传回去,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谢识琅伏案看战报,紧接着抬起脸来,“龚瑾那边也让他帮忙盯着,刑狱司眼线都放出去,小心行事,有风吹草动就报给河间府。”
“报给河间府?”湘英愣了下,“不应该报给您吗?”
“报给我作甚?”
谢识琅面无表情,心情似乎不大好,说起挚友来嘴上也毫不客气,“我手里又没有兵马,报给我让我单枪匹马闯进宫送死?
赵宗炀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消息都递到他手上了还不行动,那这皇位他干脆也别坐算了。”
湘英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本来就不常见谢识琅,又正好碰上主子不太高兴的时候,只好求助地看向阿梁。
“那啥……”
阿梁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帮忙解围:“不过主子,您都将退婚信送进宫了,为何官家还没来消息,难道是他不愿意?”
“消息也要时间才送得到。”
谢识琅冷眼看着对方,“你以为消息长了翅膀,说到就到,你是阎王爷还是土地公,这么大能耐。”
“……”
阿梁挠了下后脑勺,莫名觉得现在就算是路过一条狗都得被自家主子骂上几句。
……
河间府大捷的事,谢希暮是到了商序引才听说的,酒楼里的客人高谈论阔此事,阿顺闻言看向了谢希暮,女子倒是没什么表情,瞧着镇定。
叮嘱小厨房准备了几道玄光爱吃的饭菜后,谢希暮径直上了二楼露台。
如今这个时节潭州多雨雪,她让工人在露台顶量体制作了棚顶,花了大价钱用了最防寒的料子,单独开了一长列小窗,不耽误客人赏景。
等到了再寒冷一些的时节,还能操作老本行,围炉煮茶,吃果子、糕点,一边赏雪景,雅趣无边。
故而即使天气严寒,许多客人也都爱挤在露台赏景喝热茶。
如今到了冬日,一些乞儿和流浪老人无处可去,谢希暮专门在二楼造了个包间,会提供免费热茶小食,供给他们暂时歇脚。
潭州百姓们一听商序引老板为人如此善良,来吃饭的倒是越来越多,生意久不见下滑,愈发火爆。
谢希暮人美心善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现如今刚上二楼,就有客人们打招呼。
“赵老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