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琅这个人,我还算是了解一点,他心里有你,就装不下旁人的。”
近几日谢识琅总是托人找她打探谢希暮的病情,贺容瑜想了想,还是替他说了好话。
谢希暮看了眼她,“他让你同我说的?”
贺容瑜摇头,“不是,他只是很关心你的病有没有好些,这几日,他常常登门,只是被萧国舅赶走了,他很想见你。”
谢识琅登门一事,谢希暮是不知道的,这几日她高热反复,意识也迷糊,恐怕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同她说这种事。
“现在官家也病了,我相信,等他醒过来,婚旨的事情有挽回的余地的。”贺容瑜劝。
谢希暮苦笑,“那他什么时候醒来呢?”
贺容瑜一顿。
“你瞧,你是医者,你都不清楚。”
谢希暮低笑了两声,“更何况,如今南边的战事那么严重,河间府也连连败退,若是谢识琅不领玄武大军出征,大赵恐怕真的要危险了。”
说来可笑,虽然同赵启没有真正作为父母子女相处过,谢希暮却异常明白赵启在想什么。
他担心谢家同张家搞在一起,会对他的皇位有影响。
但他也需要谢识琅领军出征。
同赵柔成婚,这无疑也是将谢识琅手里的实权夺走,同时,架空了谢家。
他不放心赵玥。
同样,明程是赵昇亲舅舅,赵启也不放心赵昇带领玄武大军。
只有谢识琅。
只有谢识琅才能力挽狂澜。
“……”
贺容瑜听谢希暮说了这些话,也无力反驳,只能先安慰着她,将病治好。
一连照料了女子三日,情况才有所好转,这也多亏了谢识琅送来的一味药材,是庆州独有的养血草,这种草药对身子弱的病患有极大的帮助。
只是这养血草极其娇贵,受不了路途颠簸,所以贺容瑜先前才未想过要从庆州买来。
不过谢识琅听她说起过,就连夜去了庆州,不过两日,就将养血草带了回来。
贺容瑜只记得谢识琅送来时已经到了深夜,他风尘仆仆,满身狼藉,只有护在怀里的药盒子还十分干净,未曾打翻。
庆州和开封府相距数百里,贺容瑜都不敢想象,谢识琅是如何做到的在两天两夜里就将养血草带了回来。
也是全靠了养血草,谢希暮的身子才好了起来,过了一日,便完全退烧,能够下床走路。
贺容瑜不喜欢看被命运作弄的苦命鸳鸯,还是选择同谢希暮说了这一事。
女子听说后,没有表明什么,只是淡淡应了声。
等日头轮转,到了新一日,谢识琅再次登门。
这次,谢希暮找到了萧国舅。
“你要见他?”萧国舅今日本该还是拒绝谢识琅的,但谢希暮来了,他便知道这次恐怕是拒不了人了。
谢希暮极轻地嗯了声,“有些话,我想听他跟我说。”
萧国舅知道,自打婚旨下来后,谢识琅还没见过谢希暮。
良久考虑之后,还是勉强同意了外甥女的请求,安排二人在花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