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救护车赶到现场时,显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林知依死了,真的死了。
事情过于突然,她甚至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
医院内,我低头坐在病房外,视线不断聚焦又涣散。
明明很简单的状况,然而直到现在,我仍没能理清状况。
她死了,为了救我而死。
跟这个女人,不谈恨,也不该再有感情才对。
但是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奇怪,无比的空荡荡。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悲伤,我只觉得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凌哥!”
秦有木赶到医院时,见我安然无恙在外面,这才长松一口气。
“到底,到底怎么了?”
“人没了。”
“谁?”
“林知依。”
秦有木也愣住了,怔在原地看着我。
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突然,我们没办法为突然发生的事情提前做些什么。
……………………
数日后,前些天还鲜活的女人,举办了一场不算隆重的葬礼。
放在从前,林家次女也身死,琛宁许多大人物或许都会到场。
而如今,林家的亲朋好友都只来了零星几位。
哪怕是在她的葬礼,也依旧有人在讨论出轨与视频的事情。
秦家与秦有木到场了,毕竟是世交一场。
我也来了,从人群当中一眼找到满脸懵懂的小丫头。
她不明白什么情况,只觉得今天怎么到处都是人呀。
林母牵着外孙女的小手,看向我的眼神黯淡无光。
怪罪徐凌吗?
换作从前,无论谁对谁错,她一定会这么做。
可现在,一双儿女相继早逝,林母这几天几乎老了十岁,再也没了泼辣的力气。
小丫头松开外婆,迈着小步子走到我的面前。
“爸爸!”
女孩俏生生在我面前,神色之中透着茫然无措。
我的眼底有些疲惫,蹲在了她的面前。
“麻麻呢?麻麻去哪儿了?”
数日不见妈妈,欢欢其实已经有点怕了,只是碍于沉重的氛围不敢表达出来。
只有在爸爸面前,她才敢发出询问。
我不难想象,再过十几二十年,眼前的乖巧女孩知事了,一定会恨我这个爸爸。
“妈妈……她去了其他地方,可能要过段时间回来。”
“以后,爸爸照顾你,好吗?”
我揉着欢欢的脑袋,终于泛起鼻尖发酸的伤感。
小丫头两岁了,可以圆润的呼唤爸爸,却还对妈妈二字含糊。
听我这么说,欢欢先是有些怔愣,而后逐渐眼眶泛红。
她不懂什么叫做死亡,却也能从这悲伤沉重的氛围中感受到不对劲。
葬礼结束后,我没有急着回家,带着欢欢回到了她与林知依曾经的家里。
秦有木没有异议,她知道我需要缓一缓,也需要安置小丫头。
小孩子需要很多睡眠,早早在房间睡下。
客厅内,灯光熄灭,只剩阳台外的朦胧月光。
我拿过来一袋子啤酒香烟,坐在客厅浑浑噩噩喝了半宿。
直到后半夜,我才踉跄着起身来到林知依房间。
我找到了那本周年日记,以及我送给她的那条白色围巾。
“居然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