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眼镜掉了,他满头汗,双手死死按着法衣。
大概过了分几钟,老太婆挣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双脚慢慢伸直了。
吴世勋松手,拿开了盖在她脸上的法衣。
只见,老太婆嘴巴微张,眼睛瞪的老大,一动不动!
“死死了??”我结巴问。
吴世勋大口喘气说:“怎么样!你还不信!我说了我的法衣有用!”
我急道:“这他妈明是你用衣服捂死的!赶紧想想怎么处理!”
“别着急!我正在想!”
他跑去窗户那里向外看了眼,回头急促说:“没人看到!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埋那里!”
他脸色慌乱说:“房后头有棵苹果树!埋树底下!”
“别扯了!埋房后头,下大雨了不得冲出来!”
我想了想马上说:“这样!我们搞点湿煤扔火里,然后把门和窗户都封死关严!让人以为她是煤气毒死的。”
“万一要尸检查呢?!”
我说尸检个屁,村里没人懂!老太婆没儿没女的,不小心煤气死了而已!谁会操心这些?
就这样,我两把老太婆抬到床上,又认真的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然后又向炉火添了大量湿煤,最后关严门窗,屋内很快弥漫了淡淡的煤气味儿。
“兄弟赶紧走!你在找什么?”
我找了个遍,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不大点的木头盒子,打开盒子,里头有些红纸,和一个扁平状的锦盒。
在打开锦盒,里头竟然放着一缕黑色头发。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现代人头发,是时间很长的那种头发。
人死后,只要保存的环境好,头发几百年都不会烂,我在棺材里见过很多这种头发,一般都和墓主人的头骨分离,卷成了一团一团的。
锦盒里的这缕头发,从长度上看,应该是女的头发,但不是绝对,以前也有人留辫子头。
直觉告诉我,这头发不是什么好玩意,没准是几百年前那个叫锡锡玛的女的,按照吴世勋说法猜想,这女的就是党项人最早供奉的爬神原型。
这东西邪门,所以我马上扔到了火里。
猛烈的炉火转瞬将头发烧成了灰烬。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做了亏心事,就怕人敲门!
出事儿后,我心里七上下,怕有人来找我,不敢回去便住在了旅馆。
吴世勋要了我两万块,他做法衣,买铃铛,我本以为会有一场巫术斗法什么的,没料到,他直接用衣服把人给捂死了!
还有一件事,那晚离开前我闻了马亮叔送我的小瓶酒,确实变臭了,但等离开老太婆家后又不臭了,很奇怪。
出事的第二天午,我一直守着的手机响了。
“情况怎么样?”
那头,吴世勋先松了口气,他说:“如你所料,老太婆没什么亲戚,村里安排直接拉去火葬场火化了,都相信是煤气毒死的,没人往别的方向想。”
我也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之后我们尽量少见面,还有个事儿我要问你,老太婆死了,是不是就代表爬神死了?”
那头吴世勋听后沉默了几秒,随后说:“不能这样说兄弟,这个老太婆,包括之前你跟我提过的七月爬,她们只是爬神的祭祀者崇拜者,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这就像某种邪教一样,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信爬神了,不过根据我这两三月潜伏在村里暗观察,应该是没其他人了。”
“兄弟,这是咱俩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我他妈就是杀人罪!”
“放心,我肯定不说,我他妈也参与了,我说了不相当于把自己供出来了?”
“明白就好,对了,你知不知道,昨晚老太婆死前对你下了诅咒?”
“诅咒我什么?”
“那是党项语,我听不懂,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没准是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游泳被水淹死的这类话。”
“你别怕,诅咒没成功,因为当时你穿着我做的法衣,法衣替你挡了。”
想了想,我说:“有个事儿我一直没问你,就是你精神方面有没有问题?”
“握草!你说的啥话?你以为我是疯子,精神病?”
“我没这意思,就随便问问。”
吴世勋说:“我确实前两年吃过一段时间的药,但那都是家里人逼的,我本人一点精神方面的问题都没有!如果有问题,我还能这么正常的和你沟通?”
“行,知道了,我挂了,有事联系你。”
扔了手机,我靠在椅子上揉太阳穴,感觉很疲惫。
七月爬死了,老太婆也死了,玛珍的仇算报了吧?可为什么我心里还总是感到不安。
闭上眼,我开始在脑海回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结果想着想着睡着了。
“喂?喂?!”
睁开眼,我看到我面前站着一个人,竟然是鸭子男王元杰。
他还是老样子,不过人站在铁门后,手上带着手铐,他脸上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笨?我当初怎么会败给你的,用你那小脑子好好想想,你遗漏了什么细节。”
“扯淡,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
“呵,要不是那死老头子,当初就凭你能斗得过我?”
他隔着铁门对我招了招手,一脸微笑,嗲嗲道:“哥哥,我在里头等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