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回答?
就卖了三千块钱,连一个都不到,难道要说就卖了半个?
我感觉把头会把我打死。
一路上心惊担颤,心里头突突的老跳。
结果等到了顺义天竺,到了邹小通工作室,我都没反应过来,邹小通竟然正坐在在门口等我们呢,他脚下还放着个黑色单肩包。
“来了,今天是第三天,我都等你们小半天了。”
“邹邹师傅,你脸怎么了?”
此刻的邹小通都破相了,他脸上看着青一块肿一块,左手打着石膏板,嘴角开裂,双眼比我肿的都大,由于脸上浮肿严重,他看我们时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
邹小通笑着说我没事,东西在包里,你们拿上走吧,说着话他把包递给了我。
我拉开拉链看了眼,包里有个木头锦盒,打开盒子,里头装的是用血玛瑙雕刻的火焰山
看我发呆,邹小通说:“家里太乱,就不请你们进去了,别怪我说谎,我说句实话,这件作品是我最满意的一件,跟自家孩子一样,不能丢了。我惭愧,谢谢各位借我去参展,我的钱不多,知道买不下来”
血玛瑙失而复得,返程的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邹小通并不是想独吞血玛瑙,他身上的伤都是金雷黄和长头发打的,邹小通把血玛瑙藏了起来,现在又还给了我,我不知道这件作品在他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为了这石头,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金氏兄弟在银川的恶名令人闻风丧胆,打了我们,打了邹小通。结果来到北|京后碰到了比他更牛比的。
邹小通说自己现在买不起我们的血玛瑙,我犹豫要不要低价卖给他。
我把想法告诉了豆芽仔,问他会怎么做。
豆芽仔想了想摇头说:“不行,不能低价贱卖,他现在钱不够,只能说和血玛瑙有缘无分。”
我叹了声气没说话,
白老板人不错,还维护我们了,晚上我们说去彩虹酒屋看看,
也是没想到,白老板也在找我们,不光他找,还有两个人在找我们三个。
是穿制服的两名警察要找我们做笔录。
关于那晚打架斗殴的事。
那天晚上,白老板看我们被金雷黄带上了金杯,他随后就报了警,这时候监控的普及程度不高,两名警员查到城村附近丢了线索。
白老板是好人,他报警是担心我们,但他并不知道我们三个小孩的真实底细,我们是干盗墓的。
我发誓,如果当初提前知道白老板报警了,绝不会回彩虹酒屋看。
两名警员年纪不大,一个带着眼镜,一个没带。
去了派出所豆芽仔心神慌乱,眼神一直往旁边看,小萱全程冷着个脸面无表情。
三里屯归朝阳分局管,两名警员同志是朝阳分局的,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姓李一个姓刘。
派出所内。
白老板说:“都到这了啊小兄弟,什么也别怕,那伙人现在住哪,什么来路你快交待了吧。”
李警员示意白老板别说话,他会问。
“姓名,挨个说。”
“项云峰,陆子明,赵萱萱。”我们老实回答。
刘警员记录在小本本上,他又问我们籍贯身份证号,我们也如实答了。
随后刘警员拿着本子出去了二十分钟,他回来后对李警员说我们几个没案底。
我表面平静心里却慌的要死,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
“打你们那伙人什么来路,知道他们住哪吗?”
傻子才说知道,我就说不知道不认识,至于打架斗殴是因为双方产生了口角,我还表示白老板的酒屋损失我愿意全额赔付,过错在我们,白老板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李警员笑着说,“我看你不是本地人,这么年轻很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