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两抹滚烫攀上脸颊。
随即则是满满地庆幸。
还好墨云渡没有看见这一幕,否则估计会直接铁青着脸弄死她。
时春柔到底心虚,等身子缓过来一些,便找婢女要了水,亲自将那件蟒袍给洗干净,再拿装了木炭的铜壶熨烫烤干,确保上头半点奶香味都没有了,也看不见半点褶皱之后,这才叠好了,亲自送去给墨云渡。
亲自送去,一来是为了在墨云渡面前挣挣表现。
二来,也是熟悉一下东厂的地形,免得以后若是真的混不下去要被杀了,却连怎么逃都不知道。
小太监带路,绕了好几个回廊,终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
“夫人,这便是督主的住处了,名唤落松阁,您穿过这里头的小院子,金丝楠木雕着松树那扇门的屋子,是督主的寝屋。”
时春柔向他道谢,而后迈步走进了落松阁。
穿过院子,果然看见了那处寝屋。
只是还没上前敲门,身后便传来了墨云渡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时春柔扭头,发现墨云渡正坐在花园假山旁的石桌前,桌上摆着一盘残棋,身旁则是站着个眉清目秀的侍卫。
是勾苏,墨云渡身边最受器重的下属。
时春柔收回思绪,小步走到跟前,两只手高高举着,“昨晚督主借我穿的蟒袍,我已经洗好熨平了,所以特意送过来。”
墨云渡只扫了一眼,“挺好。”
然后便没了下文。
时春柔举得手臂都发酸了,见墨云渡还是没再发话的意思,便悄悄瞄了一眼,发现他正研究那盘残棋,便默默地放下手,退到一边去等着。
墨云渡研究了一会儿残棋,落了一枚黑子,又捻起一枚白棋,在指腹处揉搓,“现在查得如何了?”
勾苏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目光落在了时春柔身上。
时春柔会意,“督主,我……”
“不用走,”墨云渡发话,头都没抬,却仍旧能让时春柔感觉到他此刻凌冽的眸光,深不见底,“没什么好背着你的,毕竟你可是连为本督主赴死都愿意,将心比心,我自然也要多相信你一些。”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时春柔还是听话,又站回去,抱着那件蟒袍没动了。
勾苏则不满地看了时春柔一眼,而后开口,“查到了,最近京城里头查得严,进出都要仔细的盘查,徐沛盗走的那批炸药运不出去,便全部都藏进了烟花柳巷里。
那儿的老鸨据说是他的老相好,嘴巴非常严,不肯透露半个字,我也派人去搜过,但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藏在了什么密室里。”
顿了顿又道,“不过有风声说,今夜他会借着烟花柳巷酬谢过往照顾生意的客人,浑水摸鱼,往外运一批出去,若是能抓住,便能顺理成章地撬出剩下的那些货了。”
“那便去吧。”墨云渡颔首,“你去安排。”
勾苏表情为难,“可我们并不是过往照顾过生意的客人,就这样去,实在太扎眼,只怕会引起警惕,到时候他们临时改变主意,我们就得扑个空。”
甚至,那些姑娘们早就被常客订好了,一个不剩, 想用钱砸一个名额出来都不行。
听闻这话,墨云渡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挺好的机会,错过可就没了。
时春柔在旁边听着,脑子里电光火石地冒出念头来,往前一步,开口道,“督主,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墨云渡问她。
时春柔用力地咬了咬唇,而后道,“京城的烟花柳巷肯定不止她那一处,而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有其他老鸨想凑热闹,卖了自己的姑娘进去,只求跟着分一杯羹。
如果我就是被卖进去的那个,那么督主你作为我的常客点我,那便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毛病了。”
墨云渡高深莫测的眼眸里,蓄起了一汪起伏的浪潮。
“你是说,你要去做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