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百块,他是一分钱,他说两张钱一起撕了,你还答应?
你脑子糊涂了?”
我眼睛死死盯着彭光辉的双眸,我确定我看见了他的慌乱。
我赌他的英雄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如果老天今天收了我,说明我不适合当这个老大,那是我的命数,别劝了姑父。”
“我反对!”老三站了出来:“彭愣子你他娘的算个啥几把东西,敢让我哥跟陪你玩命?要玩的话,我跟你玩。”
阿来挡在老三面前:“我来!”
这一刻,我感觉肚子里一阵温热,暖流从丹田划向心头,有这样的兄弟在,我这辈子就算值了。
“老三、阿来,你们都别争了,这是我跟彭愣子的事。”
彭光辉立马跟着道:“对啊,这是大哥之间的事,你们两个小弟出来拼算啥事,有没有规矩?”
阿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接着光头快速晃动两下,突然单手举起五连发对着彭光辉:“草泥马!
你再哔哔一句,我立马打爆你的头。
别跟老子讲什么江湖规矩那套。
我特么就不讲规矩,你能怎滴?”
姑父眼睛一转:“彭光辉,你有能耐,也可以叫你兄弟出来替你。”
姑父是处处为我想,把我当儿子看。
关键时候,他只能选择让阿来代替我。
他这话一出,基本就确定了这个局面了。
首先,阿来没有退路。
其次,彭光辉接下来要么也派小弟出来,要么无奈接受阿来跟他玩命。
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是彭光辉不答应阿来的提议,执意要跟我玩命,那阿来极可能当场开枪。
陈福来名声没彭光辉大,可是愣起来比彭光辉还愣,他啥都干得出来。
早期我们在宝乡打的几场硬仗,阿来也是名声在外了,彭光辉显然是知道阿来是敢开枪的,此时的彭光辉已经有些紧张了。
只见他慢慢转头,看向身后的兄弟。
他那些兄弟一个个躲避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代替他。
实际上,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胜负已分了。
彭光辉是干不过我的。
但是彭光辉仍旧不死心。
“行,光头,就你了。”
他被迫答应了跟阿来玩命。
我们双方上百人,开车来到远处的铁道边上,破坏了护栏之后,我们穿越护栏来到了铁路上。
我们的人站在左边,对方的人站在右边,双方离着铁轨十米远。
远处隐约有火车灯光。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来吧,彭愣子。”
阿来把外套脱了丢在地上,大步上前来到铁轨边,趴在了地上,把头枕在铁轨上。
彭光辉冷着脸,表情十分严肃,慢悠悠的把西装脱了,两手撑地慢慢趴在地上,也把头枕在了铁轨上。
两人都是面朝火车开来的方向。
这样的朝向,有助于判断火车的距离。
火车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火车轮子碾压轨道的咔咔声了。
兄弟们都紧张起来,我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去,把来哥扶起来。”
几个兄弟听令,马上要去扶。
我还是不忍心,打算放弃了。
阿来赶紧抬手拦住。
“都别动,你们敢过来我就当场磕死在这。”
“阿来,算了吧,这渣土生意咱兄弟不做也罢。”我叹气道。
阿来急道:“哥,那不是渣土的事,咱不能让南街这帮人小瞧了,哥,你别劝,你知道我性子,再劝我就抱着彭愣子一起死。”
彭光辉把头抬了起来:“你有病吧,抱着我干嘛?要死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