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试探下,不直接开口,试试他是不是有意跟我合作,是不是有可能会背叛大先生。”
“怎么试?”
是夜。
李响开车送我来到了楚寒秋的院子里。
此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
客厅里就我跟楚寒秋相对而坐。
孤灯残影。
我面前的小吊灯把楚寒秋的背影拉的又细又长。
“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睡不着,想找楚先生聊聊天。”
楚寒秋嘴角扯扯淡笑:“聊什么?”
“聊家常,楚先生,按说你的年纪,应该早结婚了,为什么没见过你老婆孩子呢?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院子里,你不觉得孤单吗?”
楚寒秋脸上一冷,准备给我倒茶的手收了回去:“放肆,这是你能问的问题?”
我腆着脸笑:“您别生气,不想聊这个,那就换个话题,我给你带了东西来。”
不想说家里人,说明楚寒秋是在极力保护他们。
也说明,他知道自己的所做的事,是个风险极高的事。
这种压力之下,我相信,他并不会快乐。
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楚寒秋不得不干下去。
我把一袋子钱放在了桌面上。
楚寒秋打开袋子看到了里面装着的20万。
“这是干什么?大先生可明确说了,沙井的赌场要一百万一个月,你这点可不行。”
“这不是给大先生的,是给您的。”
“给我的?给我干嘛?”楚寒秋警觉起来:“是你要给,还是梦娇要给?”
“我们俩的意思,我现在可以代表她,我已经跟她住一块儿了。”
“是吗,那恭喜你啊,你们给这钱,是想干嘛?”
“就是感谢你,梦娇说了,之前一直承蒙你照拂,得表示下。另外另外我们也感觉到了一些风险,觉得您该为自己准备下。我这是帮你当自己人,要不我今晚没必要来。”
楚寒秋紧张起来:“风险,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不能说清楚,说清楚就是把你我逼到一个死胡同了,这屋里布满了风险的气息,你难道嗅不到吗?”
大先生大肆敛财,我都看出问题了,楚寒秋这么聪明跟大先生这么近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要是我开口说:大先生可能有风险要跑路,他一跑你楚寒秋就被摆上台,就成了替死鬼。
那么就把退路堵死了。
楚寒秋要么承认我的观点,跟我合作共抗风险;要么否认,然后处理我,认为我要害大先生。
所以我不能说清楚。
这20万就是敲门砖。
他收下了,就说明他也察觉到了风险,并愿意跟我合作共抗风险,共同对付大先生。
如果没收,就说明他还是站队大先生,不跟我一条路。
他犹豫了。
楚寒秋竟然犹豫了。
看上去,收与不收,这个问题对他而言非常难。
楚寒秋盯着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是看清楚了我的心思,知道这钱是在试探他,拿了之后,我肯定是有要求的。
同时,背着大先生私自收钱,这也就表明,他楚寒秋彻底与我们站在了一起,不再是大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