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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皇帝营帐的路上，周姓权贵趁着人少，偷偷将一张地契塞给了孙方。

他压低声音问道：“孙大人，能否给我透个底？”

孙方轻轻瞥了一眼手上的地契，然后默默地还了回去。

他低声说道：“透底可以，但这东西我现在可不敢收！”

周姓权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孙方说的是“现在不敢收”，这意味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连忙说道：“大人请说，我周姓必将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孙方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周大人，陛下对三皇子殿下可是寄予了厚望啊！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他没有多说，毕竟说多了可能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他愿意帮周姓权贵一把，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想让大皇子一系这么容易就倒台，那样朝堂上的局势就太过一边倒了。

周姓权贵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他试探性地问道：“那刚才在帐内的话……”

孙方轻轻一笑，说道：“我只是来通知周大人，陛下要见你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没听到。”

言外之意很明显，他可以当做没听到。

其实，孙方之所以对周姓权贵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是因为他在周姓权贵的军中确实有内应。

而这个内应，正是周姓权贵最信任的幕僚。

所以周姓跟随皇帝来到边关之后，他的所有行动，都被这个幕僚一一汇报给了孙方。

孙方对周姓的了解，甚至不比一直监控着他的黑冰台少多少。

……

在孙方的引领下，周姓忐忑不安地踏入了皇帝的营帐。

营帐内，皇帝背对着他们，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中央那幅巨大的战略版图，仿佛在沉思着下一步的棋局。

“陛下，周将军已经带到。”孙方轻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皇帝没有立即回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版图。

周姓权贵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自己到边关后的所作所为究竟被皇帝掌握了多少。

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保持冷静，

“陛下，不知您召见老臣，是有何重要的旨意要传达吗？”

周姓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却已如鼓擂，暗自揣测皇帝此番召见的用意。

皇帝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营帐的每一个角落，“勾结匈奴，你可知这是何罪？”

周姓闻言，身形一震，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如自己想的那样被皇帝觉察，但他却仍强作镇定，

“陛下，老臣知罪。老臣不该擅自做主，与匈奴有所勾结。但请陛下听老臣解释，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协助三殿下更快地消灭金鹰部落，稳固边疆。”

“老臣的小儿子周寺也在三殿下军中，老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有机会立下更多战功，为家族争光，也为国家效力。”

皇帝转过身，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周姓，

“好一个为了儿子获得战功！但朕怎么觉得，你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连自己小儿子的安危都不顾了呢？”

……

周姓心中一凛，却仍坚持道：

“陛下，虎毒尚不食子，老臣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清白。”

……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更加严厉：

“如果是为了战功，你为何要派人去袭击云风？你可知道，那次山村袭击云风的队伍，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姓心中大惊，但表面仍故作镇定：

“陛下，老臣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袭击殿下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老臣，请陛下明鉴。”

他心中暗自盘算，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谨慎，那些证据应该不足以将自己牵扯进去。

因此，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然而，一旁的孙方却心中震撼不已。

他与皇帝相处多年，深知皇帝行事谨慎，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皇帝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手中必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周姓的处境感到担忧。

……

“你是说朕冤枉你了？你可知朕此次北巡为何要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