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则七八年，短则三五年，你会如姐姐一样，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届时，你会被赶出飘香院，运气好点，活活饿死在某个寒夜。”

“运气不好，被街边那些流浪汉们蹂躏而死。”

“但我猜，李壹仟大概率会用你的人头代替我，献祭于他那位义父。”

桃花起身，来到窗户前，拿起窗台上的剪刀。

“姐！你……你要做什么？！”掩月战战兢兢道。

桃花神情无悲无喜，“清儿，如果你还是三年前那个清儿，我可以将你托付给子辛。”

“我死后，子辛会代我好好照顾你，守护你。”

“直至及笄后，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惜，现在的你，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清儿。”

“杀我也就罢了，你还要杀子辛！他甚至从未见过你！”

“为了荣华富贵，爹，弟弟，甚至于任何无辜之人，你都能杀！”

“清儿，轮到我与你说对不起了。”

“现在，姐姐唯一能做的，便是杀了你。”

桃花手握剪刀，一步一步向着掩月走去。

“清儿，别怕，黄泉路上，姐姐还会陪着你。”

掩月惊恐起身，不断倒退的同时，连连求饶：“姐……姐姐，清儿错……错了！”

“你别杀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死啊！”

桃花面无表情道：“你并非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噗嗤一声。

剪刀扎进掩月心口。

滚烫的血，喷溅了桃花一脸，一身。

透过血幕。

看着妹妹那双大睁的眼睛。

里面蕴含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姐姐竟会杀死自己的不敢置信，还有一丝丝的解脱。

‘嘭’的一声。

掩月尸体仰天倒下。

桃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丹凤眼中，涌出好似无穷无尽的泪水。

滑落鲜血淋漓的脸庞。

姐姐的泪，与妹妹的血融合，于地上摔得粉碎。

——

当易水寒牵着夜照玉狮子，拉着一口棺材和各种丧葬物品回到篱笆院时，掩月尸体尚未凉透。

桃花呆呆坐在屋檐下，手里还拿着那把沾染鲜血的剪刀。

正月初二。

桃花将掩月葬在姑射山后。

背靠青山，面朝白马江。

有山有水，是块风水宝地。

桃花瘫坐坟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语道：“清儿，别怕，姐姐很快便去找你。”

——

正月初二，太平县，李府。

日头渐渐西斜。

大堂内，李庸闭关不在场。

主位上坐着李壹仟，左右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主。

听着帮众汇报，李壹仟面色铁青。

“少帮主，四位堂主，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毒杀任务失败了，弟兄们不敢太过于靠近那座篱笆院，所以不知掩月是被其姐姐，还是被那名剑客杀死的。”

“总之……就是死了，棺材今儿清晨便入了土。”

李壹仟眸光阴沉如水，“废物女人！”

沉思片刻，李壹仟看向朱雀堂主林沐，询问道：“林姨，那贱妓爹与幼弟，什么时候到太平县？”

林沐：“快了，估计就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