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
易水寒叫来店小二。
通过简单几句交谈,易水寒得知,自己身处大骊王朝宝瓶州,紫荆府下辖灵石县慈溪镇。
今儿个是神乐十七年,九月二十一。
——
翌日,雨停了,天晴了。
易水寒心情十分不美丽。
望着远阔蓝天,还有那轮大日,易水寒实在搞不明白,哪有只下一天的秋雨。
未免也太短小了些。
时间一天天过去。
九月二十七,晌午。
悦来客栈食客颇多。
有魁梧汉子吃肉喝酒途中,突然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
“为什么这么臭?谁他妈拉裤裆了?还能不能好好吃酒喝肉了!”
有食客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掌柜的,你家灶房是不是什么东西坏掉了,我从未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老天,比老子这双四十年的老汗脚还上头。”
掌柜的歉意一笑,“列位,实在抱歉,今儿全场消费打八折,对不住了。”
等食客一批批离开。
掌柜的叫来店小二,“上楼看看去,狗娘养的,整整七天,足不出户,光吃不拉。”
“问问是不是把屎屙床上了。”
——
‘咚咚咚。’
“说。”
站在房门前的店小二捏着鼻子,“大侠,掌柜的说,让你别在床上拉屎撒尿。”
房间内飘出一记低沉声音,“我没有,别含屎喷人!”
店小二:“大侠,要不要小的给你烧锅热水洗洗澡?”
“不用!别来打扰我!”
“对了,今儿个午饭准备十人份,白蜡烛再给我拿两根,白醋再给我抱两坛。”
店小二:“大侠,一个时辰前,你才刚刚吃过第二顿午饭。”
“别废话,还有,告诉你们掌柜的,从今儿起,客栈我包了,马上打烊停止营业。”
店小二实在憋不住,张嘴吸了一口气。
刹那之间,脸色巨变。
连滚带爬下了楼。
在掌柜的震惊目光中,跑出大堂,跪在街边大吐特吐。
却说二楼房间内。
易水寒端起满满一碗白醋,仰天咕嘟咕嘟狂饮。
可算将呕吐感暂时压了下去。
他娘的,深秋时节,自那场短小秋雨后,天气竟一天比一天热。
是的,易水寒已经开始腐烂了。
他已经整三天三夜未合眼了。
臭的根本睡不着。
而且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有蛆虫在脏腑间,在血肉间蠕动。
很痒。
真的很痒很痒。
可易水寒不敢抓挠。
因为一挠便会抓下来大块血肉。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