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议论声稍微小了一些,李林甫继续道:“李瑛的目的不仅仅是毒杀王氏,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这李瑛比虎豹还要恶毒!”
李林甫说完之后命张宝善把李仰、李优兄弟带上来。
这兄弟俩昨天在母亲的尸体前哭了一阵,随后被带进了洛阳宫又吃了一些东西,接着就开始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此刻看起来俱都病恹恹的模样。
张宝善告诉两个孩子,是你们的父亲想要毒死你们娘俩,幸亏你们两个孩子小,对毒药有一定的耐药性,所以你们俩才逃过了一劫。
两个孩子被母亲的死吓坏了,再加上被这么一折腾,随即对张宝善的话深信不疑,认定是“父皇”想要毒死自己娘仨。
这时候,李琦又出面哄着两个孩子,告诉他们“好侄儿莫要害怕,叔父会替你们主持公道,但你们得向天下人指控是你们的父亲害死了阿娘!”
两个孩童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当即在惶恐不安中答应了李琦的要求,于是在今天清晨被带进了贞观殿。
望着大殿内乌泱泱的人群,两个少年惶恐的跪在地上:“侄儿叩见皇叔,请叔父替我们做主啊……”
李琦努力露出和蔼的表情,起身从丹陛上走下来,弯腰将两个侄子扶起。
“三郎、四郎,你们莫要害怕,把你们母亲如何死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满朝文武道来,叔父一定会替你们做主。”
“呜呜……谢谢陛下!”
“谢谢二十一叔,你一定要替我们阿娘报仇!”
当下由九岁的李仰为主,七岁的李优时不时点点头“嗯”几声,一边哭一边诉说着昨日在天牢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姓杨的坏蛋来到天牢给我俩与阿娘送了许多点心,阿娘吃完就倒在了地上,我们俩吃的少,幸亏太医救命,方才没有被毒死,我们阿耶太坏了,比商纣王和隋炀帝还要残暴!”
听完两个少年的倾诉,那些中立的大臣俱都对李瑛产生了恐惧和反感。
一个对妻儿尚且如此残忍的人,又怎么会善待自己这些曾经为武氏母子效力的贰臣呢?
甚至就连那些内心更倾向于李瑛的官员也产生了动摇,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难道李瑛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
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武灵筠、李林甫等人知道目的达到了,最起码把武氏之死造成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诸位爱卿,李瑛一定会污蔑是我们害死了王氏,往本宫与皇帝的头上泼脏水。
所以你们回到家中或者见到亲戚朋友,也要宣扬这件事,让天下人看清李瑛的真面目,不要再被他欺世盗名!”
武灵筠端坐在龙椅旁边,大声的给臣子们布置了政治任务。
李琦坐在龙椅上高声道:“李瑛冷酷无情,朕却不能不管自己的嫂子与侄儿,礼部尚书何在?”
身穿紫袍的礼部尚书王琚举着笏板走了出来:“老臣在!”
“朕决定追谥王氏为唐慜哀妃,由你们礼部择址厚葬,隆重举行葬礼,让洛阳的百姓看清李瑛的恶毒面目!”
李琦端坐在龙椅上高声降旨。
王琚举着笏板领旨:“老臣谨遵圣谕!”
李琦的目光又扫向李仰和李优:“李瑛冷酷无情,毒杀妻儿,但朕却不能不管自己的侄儿,朕决定册封李仰为东莱郡王,李优为临洮郡王,暂时养在洛阳宫。”
张宝善推了两个孩子一把:“快点谢恩!”
李仰与李优这才如同木偶一般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叔父册封!”
“免礼,把两位皇侄带下去吧!”
李琦见目的达到,便挥手让张宝善把人带下去。
“陛下仁慈!”
“吾皇万岁!”
两个少年还没走出贞观殿,满朝文武便纷纷举着笏板齐声称颂。
等颂赞声落下之后,武灵筠又道:“王氏既死,和谈便再无可能。兵部要加大征兵力度,礼部加大宣扬李瑛的罪行,全国上下誓死抵抗叛军对洛阳的进攻,一定要坚持到吐蕃人来救援我们!”
“臣等遵旨!”
贞观殿上再次响起一片嘹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