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仿佛看到了她死去的爸爸妈妈,他们给她买了玩具熊,桌子上还有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六根蜡烛代表她六岁了。他们在为她唱生日歌,还有季叔叔,和袁阿姨。
苏言的惨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爸妈,季叔叔,袁阿姨,真好,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们了!她的手也随之垂了下去。
季辰希见状慌了神,他一边拍打着苏言的脸一边喊,“苏言,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我不准你死!”他用力的摇晃着她,眼眶已经红了,他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苏言,你不能死,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苏言感觉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是他抱的太紧,她很难受,她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季辰希感觉到怀里的动静,赶紧松开查看,“苏言,苏言!”
苏言艰难的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传来一阵刺痛,她看着季辰希的脸色由慌了,担心,再渐渐变得冷漠,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她又一次活过来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她想得太天真了,季辰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她死掉,她只有活着,他才能这样一直折磨她。
看到苏言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他心中的火气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怒不可遏地推开她,起身猛地吼出一个字:“滚!”这声怒吼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苏言拼命地想要从地上挣扎起身,然而她的身体却宛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绵绵地毫无力气。她在心中暗暗咒骂着自己:“苏言啊苏言,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在这关键时刻,你竟然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辰希见她努力想要爬起来的样子,更加恼火,他一脚踢在玻璃桌上,桌上的酒瓶和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到底想怎么样?她都这样了也不肯求他,她为什么总要跟他对着干,给她钱她不花,给她准备的房间她不睡,给她安排司机送她上下学,她宁可走路都不愿意坐车,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向他低头。
红酒顺着地板流过来浸湿了她的发丝,季辰胡乱的将她拎起来,扔在床上,他蹙了蹙眉,她怎么这么轻,是没吃饱过饭吗?
苏言陷进柔软的大床里,感觉像是飘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找不到停靠的港湾,是啊,自从六岁发生了那场意外,最爱她的四个人都走了,她就再也没有港湾了,随着思绪慢慢飘远,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季辰希换好衣服走下楼,因为他在落地窗前坐了一晚上,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来到餐桌前,边吃饭边交代江妈,“一会儿她醒了,你让人上去把房间收拾了,还有,告诉她从今天起必须每晚回来,让她回楼上睡觉。”
“知道了少爷,”小姐昨晚在少爷房间,那他们是不是已经……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她知道少爷是在乎言言的,只是他不会表达而已。
季辰希吃完饭,就开车去了公司,苏言醒来,嗓子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猛的坐起来,她怎么会在季辰希的床上,她转头瞥向阳台,地上摔碎的酒瓶和玻璃杯还有还未干透的红酒渍,昨晚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踉跄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江妈看到立马跑上来,“小姐,你睡醒了?”
她长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失声了,只好对着江妈点头示意,她下楼去洗漱,看到镜子里,发紫的喉咙,看来昨晚季辰希真是下死手了,她换了件衣服出来,看到餐桌上的小米粥,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却咽不下去,喉咙太疼了,她就是咽一下口水都疼。
她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江妈叫住了她,“小姐,少爷早上说让你以后每晚回来,住在楼上的房间!”
苏言遁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江妈,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她会回来住,然后去了学校。
江妈上楼收拾房间,看到房间里狼藉的一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少爷昨晚又发脾气了,她还以为言言昨晚睡在他的房间,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了,看来是她想多了,她叫人上来把地拖了,把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新的。
放学后,她来到街道上,人行道上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着。她默默地拿出手机,给火锅店发送了一条请假短信,然后转身朝着附近的医院走去。
进入医院,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坚定地走到挂号处挂了号。医生说她的唇声带受损,要多喝温水配合药物治疗。
拿到药后,她并没有立刻回家。此刻的家对她来说就像一个牢笼,让她感到压抑和窒息。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大街上。
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踩着这些光影,仿佛置身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
她丝毫没有察觉,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豪车出现在她身后,它犹如一头潜伏在黑夜中的巨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车窗半掩,车内坐着一位英俊非凡、气质高冷的男子——季辰希。
坐在驾驶座上的陈易,透过车窗看着那个瘦弱又透着孤单的身影,忍不住轻声问道:&34;季总,外面起风了,天气挺冷的,要不要把苏小姐叫上车?&34;
季辰希微微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道:&34;叫她做什么?她喜欢走路就让她走好了。&34;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对这个女人毫不在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到苏言独自走在寒风中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或许是怜悯,亦或是其他更深层次的情感,但他却选择了用冷漠来掩盖这一切
车继续缓缓前行,跟苏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季辰希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尽管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但内心深处却早已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