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站立许久,他转身慢慢走出去。
徐川霖熄灭灯的房间里站着,听到那一点声响,慢慢闭上眼睛。
徐定山走出院子,身边跟着回来的老管家给他拿着头盔。
“将军,为何不和二公子说明,当时您不同意小姐嫁给那个人,是有原因的?”
“他对我成见颇深,我说了又能如何?还不如让他恨着我,这样他心里能好受点。”
“这孩子,心里太苦了。”
老管家胡子颤抖:“可是……这样下去,您和公子的隔阂越来越深,这父子之情……”
“我心里知道就行了,”徐定山看看天边明月,“若是夫人还在,就好了。夫人在时,我安心管理军中事务,其它的事从未操心过,夫人不在了……我才知道,其它的事有多艰难,夫人平时操碎了心,比我劳累多了。”
老管家叹口气,抹抹眼睛:“夫人是少有的好女子,可惜天不假年……”
他见徐定山脸色不好看,赶紧闭了嘴。
“给您烧了热水,赶紧梳洗一下,休息吧。”
徐定山没说话,回自己院子洗澡换衣。
“这么晚了,您……”
“我去看看珍儿。”
“小姐这时候早睡了,不如明日……”
“我只是去瞧瞧她,她睡着也不要紧,看她好,我就安心了,不
然怎么睡得着?”
徐定山慢步往徐晚珍院子走去。
除了徐晚珍,其它人都没有睡,近身伺候的丫环婆子都卯足劲儿伺候。
见徐定山来,都上前见礼。
徐定山一摆手:“不必,轻声些,别吵醒珍儿,她情况如何?”
徐晚珍生性活泼,身边的丫环也个个是机灵会说的,几人把情况一五一十说明。
徐定山听得心疼:“我女儿真是受苦了。”
“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去看看。”
到屋子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徐晚珍闭上眼睛睡着,脸色还未恢复,苍白的脸和漆黑的发相映,脆弱得让他心惊。
在床边坐下,心头难过不已。
虽然儿子对他有误会,但有的话说的是对的,让他无从反驳。
他忙于军中事务,对家里,对次子和女儿关心太少。
当年珍儿出生,满月,及笄,他都不曾参加,都在忙着军中的事。
他以为军人天职如此,小家要背负得自然就要多一些,再说,家里还有夫人。
说起来,他管得最多的就是长子徐拓海,但不是因为他偏爱长子,而是因为长子跟着他在营中。
如今女儿重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消息,快马加鞭回来,已经转危为安。
他什么也没有帮上,真是愧对女儿。
思及这些,心头发酸,眼睛有些泛红。
正低头自责,听到一声轻轻的,软软的:“父亲。”
徐定山赶紧抬头,对着徐晚珍微弯的眼睛。
“珍儿,你醒了?感觉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