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看他们一眼,一个小医童,一个大夫,这大
夫瞧着年纪也不是很大,头发还没白呢,这能行?
他略一迟疑,今天来的大夫可真是不少,不过也不奇怪,公子给的赏银多,自然来得人多。
顾蓉蓉继续说:“别看我家先生年纪不大,但受过神医霍氏的指点,是神医最小的弟子。”
家丁一听这话,眼神立即不一样了,点头说:“那好,二位往里走,到二道门上,有人带你们进去。”
“好,多谢。”
两人一起往里走,席述小声问:“神医霍氏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随口瞎编的,”顾蓉蓉摸摸嗓子,“你看,我吃了你的药,嗓音都变了,你连这本事都有,还怕什么?”
席述轻吐一口气,又镇定几分。
没错,他自小跟着爷爷父亲人学医,从三岁开始,从未懈怠,应该对自己有偏心,就算是疑难杂症治不好,以后再潜心学习就是了,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到二道门上,果然有人此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顾蓉蓉眼睛微垂,余光却在两侧观察,暗想这徐府是真大,要不是有人领着,第一次来还真容易迷路。
穿庭过院,到一处院门前停住,有两个守门的婆子过来问:“又是大夫?”
“是,领进去吧。”
婆子打量席述一眼,也是看他年轻,神色略有怀疑。
但当面不好说什么,只能引着往里走。
院子很大,南墙边种着竹子,在夜风中轻摆,还有养莲的缸,时不时有一条鱼跳
出水面,“咕咚”一声,又或者吐一串泡泡。
两边还有怒放开的花,天色暗,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单是这些,顾蓉蓉就明白徐晚珍当时在矿山时傲然所说的“本小姐什么没见过”所言不虚。
廊下有七八位大夫,应该都是看过诊的,聚在一起,却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门还有两名侍卫,左右分站在台阶下,腰侧挎刀,威风凛凛。
屋内灯火通明,点了不少蜡烛,一人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眉头紧皱。
正是徐川霖。
顾蓉蓉看他一眼,迅速垂下目光。
婆子上前见礼:“公子,这位是刚过来的大夫。”
徐川霖抬眸,看一眼席述,这一眼冷厉、审视又威严。
顾蓉蓉想,这才是真实的徐川霖,平时嘻笑,故作放荡也好,深沉阴忧也好,都不是真正的他。
“哪里人氏,擅长哪类?”
席述镇定道:“回公子的话,在下支州人氏,自幼随祖父学习医术,后又……”
他想起顾蓉蓉说的,又继续道:“随家师霍氏习医,如今游历四方,听闻府上小姐身体有恙,特来看看。”
“我擅长内科,解毒。”
擅长内科是真的,解毒是顾蓉蓉让他说的。
徐川霖眉梢微不可察一扬,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夫给我妹妹看看,若是治得好,必有重谢。”
“在下不为钱财,游医讲究的是个缘分,”席述按照顾蓉蓉说的讲,“只求到时候公子给我一味药材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