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咳嗽几声,嘴角带出血丝。
“那间屋子里有药材,有药炉和药池,都是珍贵药材,自然不能任人随意出入。”
“因为我自幼接触药材,有些底子,对药人之说,也听说过不少,所以就想着看看,第一次,我是偷入的。”
如十九所言,他自小是个孤儿,七八岁的时候被师父收留,他师父是镇上的大夫,家里世代为医。
他从耳濡目染,也对这行很有兴趣,但不知为什么,他对怎么救人,不太感兴趣,偏偏对怎么害人,毒人,倒是有颇有兴致。
时间一长,就瞒不住师父,师父先是语重心长教导,之后就是棍棒立规矩,再之后就是怒斥,又僵持一段时间,终于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被赶出门。
他再次无处可去,但这回不一样,不再惶恐害怕,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
他制了不少毒药,看谁有钱就给谁下毒,之后再给人家治病,收取高额诊金。
本来他要去京城,繁华帝都,贵人多,钱自然也多,一路走一路治一路挣钱,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想到有一天就栽了跟头。
十九叹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我就是看中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头儿,只带着个一个年轻书生样的人,有钱,又没什么战斗力,正是下手的好对象。”
“结果一出手,就栽了。”
那个老者,看似笑眯眯,实则是个笑面虎,而且论起医毒之
术,比他强得多,他当场被抓,那个年轻人也出手不凡,差点把他打死。
他那些日子存的钱被收走,毒药也被收走,这还不算,他也被喂了毒药,还是好几种。
难受得死去活来。
等再醒来时,就如同进入人间炼狱,开始被那老头操控逼迫着用毒,试毒。
冷星赫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道:“不对吧,你不是说,你师父是什么无端山居的弟子吗?怎么又成了什么老头儿?”
“我之前是……”十九垂头,“骗你的,就是给这把剑编个来历,说法,要不然这种名贵的东西落在我手里,也会让很多人来抢,江湖可不讲什么法律,谁有能耐,谁能抢到,就是谁的。”
“那你这个是哪来的?”冷星赫问。
“我说是我捡的,你信吗?”十九问。
冷星赫眸子冷厉,不声不响盯着他。
十九微微瑟缩,一时抿唇不语。
顾蓉蓉适时开口:“在哪捡的?”
“就是在余州城外的树林中,在树杈上横着,要不是那天我路过爬上去,想在上面眯一会儿,我还发现不了。”
顾蓉蓉不动声色:“你路过?要去哪?”
十九道:“奉师父,就是那个富态老头,来肖州,拜见……”
他略一迟疑,对上顾蓉蓉的目光,心尖一突,继续说:“拜见金缕阁的主事人。”
“这还是我跟了师父以后,第一次出远门,之前有过好长时间不曾出门,就在屋里呆着,后为才慢慢让我
到院子里去,我也不想去,寻思着大概是被关久了,懒了。”
“但我又不敢不听他的,只好照做,再后来就让我去余州。”
刚开始十九确实没有名号,他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一般十六十七这样的,都是从一开始就严格训练,之后再派遣各处,也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呆,时常更换轮流。
为的就是流动性强,没有固定位置,没有名字,就是为了防止万一出事,有人被抓,惹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