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宰辅一甩袖子:“胡说!我是堂堂宰辅,岂会做那些事?”
冷星赫点点头:“确实,两边都想拉拢您,您自巍然不动。”
老宰辅先是一喜,随后一怔:“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冷星赫拉着顾蓉蓉一溜烟跑了。
金缕阁内,檀玉一晚上都没睡好,昨晚回来以后,认真看过瓶底的药物介绍,先倒出一粒来,仔细研究一下。
有淡淡香气,像是花的清甜香,没有别的异样气味,她对毒也有些研究,这个看样子,不像有毒。
又拿银针试试,依旧是正常。
她这才找来烈酒,把药服下。
服过之后,她时时感受脸上的变化,隔一会儿就照一下镜子,直到天边见白,脸上的红肿也退去大半,那种深层的麻木感也消退,又有点刺刺的。
这一切都是好转的迹象。
檀玉总算松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困倦冲上头顶,倒下睡着。
直到楼下热闹声起,她才被吵醒,短暂迷糊之后,又迅速坐起来,翻身下床去照镜子。
镜中的脸恢复如初,光洁如常,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至此,她心头大定,重重吐了口气,连窗外飘进来的吵闹声也觉得分外悦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这会儿不受要胁,脑子也渐渐清明,上使为何非得问卧龙峡谷的事?
她是上使,都有令牌,什么查不到?为何非要为难一个圣使?
檀玉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思来想去,还是做了个决定。
她从暗格中拿出专用的纸笔,写几行字,装入小信筒,从廊下窗边的鸟笼中抓出一只黑色的鸟。
先喂鸟几粒谷子,等它吃饱,信筒系于鸟腿之上。
“飞吧!”
黑鸟展翅飞走,不久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顾蓉蓉和冷星赫来到老李头家,老李头昨天晚上晕了好几回,一直在睡觉,后面的事也不知道,就知道拿到一袋子钱,高兴得很。
今天一早大方地买了肉包子,羊肉汤,摆了一桌子。
铁匠可没他的好心情,更没有胃口,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
两人正一愁一喜地对坐吃饭,顾蓉蓉和冷星赫到了。
老李头不认得他们,两次来他都晕了,这回上下打量,虽不认得,但也看得出来,是贵人。
“二位,有事吗?是想做石雕吗?我们这里什么都能做,价钱公道……”
铁匠赶紧拉他一下:“找我的,你先吃吧。”
说罢,上前对顾蓉蓉道:“去我那边说吧。”
到铁匠铺子,铁匠垂下头:“二位还有什么吩咐?”
不等顾蓉蓉开口,他又说:“小人本事小,就是个寻常铁匠,二位……能否放过小人?”
顾蓉蓉干脆利索:“那不行。”
铁匠都要哭了,双腿一软就要跪。
冷星赫喝道:“站直了!”
铁匠一哆嗦,又咬牙站好。
“周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
铁匠问道:“哪两条路?”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铁匠的腿又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