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汀汀欲言又止,看看不远处还有几个收拾园子的下人,小声说:“走吧,回去说。”
刘汀汀的院子离此处不远,布置得很雅致,和郝言诺的院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命人上了香茶点心,刘汀汀让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
“这茶好香,比我家好的喝,”郝言诺端起杯子一闻,就忍不住赞叹,“你这是什么茶?”
“茶是一样的茶,就是用的水不同,我是收集冬天的雪水,还有梅花上的雪,化成水。”
郝言诺乍舌:“乖乖,这也太费事了,那我得小口喝。”
刘汀汀饮一口茶,垂头丧气道:“这算什么?我这都是雕虫小技,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更厉害的?”
“什么荷花叶子上的露珠,桂花的花蜜做成的糕,还有茶技什么的,我这个只是泡一泡,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煮茶技艺的。”
顾蓉蓉眸子微眯,划着杯盖没说话,郝言诺不明所以:“人家?人家是谁?”
刘汀汀叹口气,抿着茶不言语。
郝言诺看着她的神情,倏地明白了:“汀汀,你不会是……要有后娘了吧?”
刘汀汀脸色涨红又变白:“什么……后娘,她也配!最多就是个姨娘罢了!”
“还真的是?是什么人?”郝言诺赶紧问。
顾蓉蓉看着茶水中一片起伏的嫩芽,淡淡水雾笼在她脸上,看不清神色。
刘汀汀忿忿道:“哼,就是个绣娘,早知道,我那天就不该多嘴。”
顾蓉蓉眸子眯起:“绣娘?”
“是啊,夏天那会儿天太热,我去庄子上避暑,我家庄子上种了一大片果林,凉爽还有果子吃,我一直没回来,我爹就去接我。”
“回来路上,我恍惚听到有人呼救,但听得不太清楚,我爹也没听见,我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耳朵特别好使,不但又听见了,还听出是个女子。”
“后来寻着声音找过去,还真有个女子,正被个闲汉调戏,我爹看到岂能不理?当即就命人抓住闲汉教训一番,那女子说,她是去城外找什么草,能做成颜料染丝线……反正就是遇见歹了,又正好遇见我们,我爹听说她也是城里的,就带她一程。”
郝言诺低头饮一口茶——这事儿,就不太好评论了。
顾蓉蓉开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以报恩的名头来我家,给我送了条帕子,还有些小绣品,反正都是些不值钱但挺有趣的小玩意儿,我瞧着挺精致,也有意思,又不值什么钱,算不上贪财,也就欣然收下,还觉得她挺不错的。”
顾蓉蓉默想,果然好手段。
母鸡也在空间中赞叹:“高啊,实在是高。瞧瞧,不是值钱的物件儿,又是小姑娘喜欢的,这可比上来就送贵重礼物强多了,让人完全起不了戒心呀!”
顾蓉蓉也深以为然,不动声色问道:“那她应该是和你交好,多在后院走动才是,怎么会和你父亲?”
郝言诺也一脸疑惑,心里好奇死了。
刘汀汀抿口茶,叹气道:“我爹爱咳嗽,尤其是初秋时,那次不知怎么的,尤其厉害,竟然还晕厥过去,可把我吓坏了。正好她也在,说是来给我送枇杷蜜的。”
“说来也是巧,她的蜜香甜又滋润,我当时也是六神无主,大夫还没到,就听她的给我爹冲了一盏枇杷蜜水,我爹喝了之后,就好多了。”
刘汀汀无比懊恼:“我也是……那会儿脑子抽了,就允了她经常来,教我做各种饮品。”
母鸡在空间“啧啧”两声:“这是学了饮品,把爹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