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真不敢,”铁匠咬紧牙关,“好汉,我知道哪里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冷星赫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没功夫,我是做杀人生意的,不是陪你找银子的。你不给,我也有办法挣到。”
“我不是不给,我是……”
话没说完,顾蓉蓉抬头:“谁?”
话音刚一落,暗室门的“啪”一下合上。
有人从外面把机关关上了。
暗室的门一关,暗室里的灯火都晃了晃,立时变得更加幽暗逼仄。
这事来得太突然,铁匠也懵了。
冷星赫很快镇定,嗤笑一声:“看来,想你死的人真是千方百计让你死。”
铁匠满肚子火气几乎要把他撑爆,此时也不顾不得别的,大声吼道:“祝平松,你他娘的敢如此对我,老子跟你没完!”
顾蓉蓉飞快和冷星赫对视一眼,示意他把刀放一放。
冷星赫收起刀,顾蓉蓉问道:“你这机关,从里面能不能出去?”
铁匠懊丧中加着怒气:“没有,我当时是仓促修了这么一个暗室,就是看出祝平松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想着私藏一些,给自己留个后路。”
母鸡在空间小声哔哔:“私藏就能藏这么多,可见这事儿干得时间不短了。”
顾蓉蓉微挑眉:“你私藏的东西呢?应该是早就让人发现了吧?你以为你多隐秘,其实人家早知道,就是没告诉你,把你的私藏的据为己有,再灭你的口,一举两得。”
铁匠气得发抖:“混帐,无耻!”
顾蓉蓉看他发疯,话一转又问:“你说害你的是谁?祝平松?”
铁匠怒道:“没错,就是他,他经常带银子来,让我把银子熔了,忽然打造成马车上的一些零件和架子,再把颜色涂一下,打冷眼一看,就是铁的。”
“所以,你每次熔的时候,都做手脚了?”
铁匠本来做这事儿有点心虚,但此时此景,只剩下怒火。
“没错,我每次都省下一些银子,给他掺点别的,反正来取的时候,多是晚上,回去就涂色,也瞧不出来。”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干的,起初他也是找人看着我,后来,才放了心,但我觉得,他有可能也是人手不够。”
铁匠说罢,又骂道:“那家伙一向狡诈狠毒,我就是担心他有一天会对我不利,我才安排后路,我不就是弄了他点银子吗?私自熔银,有的还是官银,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我收点银子怎么了?”
等他咬牙切齿地骂半天,顾蓉蓉道:“要杀你的人,不是他。”
铁匠:“……”
铁匠表情凝固,还是方才那种凶狠怒意的神色,配上茫然错愕的表情,滑稽可笑。
冷星赫微微抿唇,忍住笑。
铁匠迟疑了一下,有点结巴:“不……不是他?那是谁?”
除了祝平松,还能有谁?他除了昧下祝平松的银子,并没有得罪其它的什么人。
顾蓉蓉漫不经心道:“是个姓于的。”
铁匠茫然的眼神又一下子聚焦:“姓于?于掌柜?醉香楼的于掌柜?”
“哈,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
顾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