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下车,手下人喝道:“梁城使到!”
围观的百姓立即自觉左右一分,梁翊川大步走进去。
他站在堂中央,看着代刺史,等着代刺史下来向他见礼。
哪成想,代刺史只是向他拱拱手,皮笑肉不笑:“梁大人,来得真是及时,此人正好说到您,说是您让他来的。可有此事?”
梁翊川没回答,眸子微眯,盯着代刺史。
这家伙今天吃了什么东西,胆这么肥!竟然敢质问他?
手下也觉得不可思议,诧异道:“代刺史,你是在审问我们大人吗?”
代刺史眯眼扫他,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在审问本官吗?”
“大堂之上,不下跪参拜,还敢对本官无礼,简直放肆!梁城使,手下人该管管了。”
“你!”手下怒指。
代刺史一拍惊堂木:“你还敢指本官!来人,让他懂懂礼!”
一声令下,几个衙役又扑上来,现在手也熟了,三两下压住,抬板子就打。
顾蓉蓉看到梁翊川眼中的错愕,恨不能笑出声。
梁翊川脸色铁青:“刘刺史今天好大的威风。”
“威风不敢,但堂上的威仪还是有的,衙门口是朝廷所建,本官遵守的是朝廷的律法,自然没什么畏惧。”
梁翊川火气压了三压,暗暗把这几顿打都记上。
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顾蓉蓉解决了,折腾半天,正事一点没干。
他刚要说话,刺史又道:“梁城使,这刘家家主说,是你让他来的,可有此事?”
“没错,”梁翊川坦然认下,“不过,本使找的不是他,是这两日负责粮铺的人,因为本使要让她做个见证。”
“此番张家卖粮,表面是大义,不赚取额外的钱财,实际是另有目的,行小善,做大恶。”
顾蓉蓉短促笑一声,梁翊川转头看她。
“没事,梁大人继续说,”顾蓉蓉笑眯眯说,“刚才没忍住,您说,我尽量忍。”
梁翊川哼道:“你以卖粮幌子,其实是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暗中偷了官银!私盗官银,可是掉头的大罪。”
“刺史大人,你说,依朝廷律法,是不是该斩立决?”
刺史惊愕道:“他竟然敢偷官银?敢问梁大人,这官银放在何处?”
“在本使府中。”
“既是在梁大人府中,想必梁大人是安排周密,有不少人防守,不知是如何发现的,有何证据?可曾抓了现形?偷盗多少?”
梁翊川微顿,盯着代刺史道:“这些重要吗?重要的是,此人偷盗官银,大人不该审问他吗?”
“当然重要,”刺史无比严肃,“另外,本官还有一个问题,既是官银,为何不在军中放着,会放在梁大人私人府中?”
“梁大人必定是守卫森严,他是如何盗走的?那些负责防守的人何在?”
梁翊川还未开口,顾蓉蓉上前一步:“大人,草民冤枉!梁城使分明就是意图夺财陷害!”
不是栽赃,而是夺财。
梁翊川隐隐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