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默,席述气喘吁吁上来了。
“发生何事?”冷星赫问。
该不会是他的行踪泄露,给人家带来麻烦了吧?
“有人来看病,还挺棘手,我祖父平时不应诊,刚才也来了,”席述额头冒汗,“我怕你们等急了,故而来说一声,抱歉,无法招待你们。”
“无妨,”冷星赫把药方给他,“你来得正好,把这些收起来吧,我们也正发愁,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能扔这就走了。”
席述看到方子,不禁大喜:“这……写出来了?”
“你们可以试试看,”顾蓉蓉说,“具体的还要多试几次。”
“好,好,”席述连连点头,眼睛闪亮,“对对,应该是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配伍的话……”
冷星赫拦下他:“好了,你回头再慢慢研究,我们得走了。”
席述回神:“看我,一看到方子别的就忘了,二嫂,我答应过,这些方子你看看……”
“不必,”顾蓉蓉说,“你们家救死扶伤,功德无量,我以后又不开药铺,拿着药方也没用,好东西在有用的人手里,才更有价值。”
冷星赫神色骄傲:“我家娘子有格局,好了,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席述有些不舍,拿出备好的包袱:“这里面几件棉衣和一些干粮,你带上。别的没什么能帮你的,你……一路平安,到了写信回来。”
落难之时,能准备这些已经很是不错。
顾蓉蓉不免想起刚出京时,那些得知王府有难,迫不及待来退亲、撇清关系的人家,还是什么名门大户,不如在这小镇上的看病先生。
冷星赫也没客气,双手接过:“保重。”
席述送他们下楼,从后门出,看他们走远,才匆忙又去前面。
找个僻静这处,冷星赫换上衣服,顾蓉蓉给他易个容,两人一起回队伍。
走到万春堂前面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席述的父亲和祖父正在对一人施救。
冷星赫和顾蓉蓉看不到里面被救的人,扫一眼马车,冷星赫脚步一顿。
“怎么?”顾蓉蓉问。
“那辆马车,有点眼熟。”
顾蓉蓉转头看,一辆黑色马车,看得出来有些年头,边缘有的地方已经磨得圆润光亮,不过,和其它的相比,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懂的才懂,要不是细看,或者不懂马车的,真以为就是寻常马车。
冷星赫往门口走:“等我一下,我确认看看。”
到门口往里看,担架上的是位老者,头发胡子花白,面色青白,嘴唇微紫,虽闭着眼睛,但冷星赫还是一眼看出,的确是熟人。
顾蓉蓉也跟上来,小声道:“看来病得挺重挺急,否则也不会直接在这里抢救。”
“认得吗?”
冷星赫脸色微变:“认得,他是三朝元老傅宰辅,去年刚告老还乡,我记得他老家不是这儿,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宰辅?”顾蓉蓉暗暗惊讶,这身份可不低。
“对,王府出事之后,傅宰辅虽不在朝中,但他儿子还在,还有一众门生,也曾为王府求过情。”
顾蓉蓉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所以,你是想知恩图报一下?”
冷星赫笑笑:“蓉蓉,我有心报恩,但不能强加在你身上……”
“这不算什么,”顾蓉蓉爽快答应,“既是有恩,自当报答,更何况主,就算不为他,为席家也应该。”
她取出块面纱戴上:“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