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脖颈间，像是小动物一样蹭着的大脑袋，听着他的呢喃声。

张瑞深一手抬高敲在张起灵头顶，“没大没小”，说着将人用力推开，

刚想纠正他的称呼，却见那双被头发微微遮挡的眸子此刻眼角通红。

张瑞深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伸手将人拉回怀里，“小官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张起灵额头抵在张瑞深肩上，拥着他的手抓着斗篷，轻轻嗯了一声，深呼吸平复了心底的忐忑。

“我们出去吧”，张起灵推开张瑞深看着他轻声开口。

张瑞深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还在山里，耳边却没有烛龙的怒吼声。

“小五，眼睛拿到了？”

“深深、都怪我没提前”小五有些内疚，可话没说完就被张瑞深打断。

“跟你没关系”。

张瑞深拿起一旁的短剑，跳下石头向张起灵伸出手，“走吧，出去了”。

张起灵看着伸过来的手，跃下石头，将那只手紧紧握住拉着人向外走去，刚才看着人跌下来那一瞬，他心底那仅存的，想要等他接受自己的念想消散一空，他不想等。

看着走在身侧的张起灵，张瑞深呼出一口气，回握住那只用力牵着自己的手，当年那个担忧自己、站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也不知道程瑞他们会不会在天上看着他，大骂他老牛吃嫩草。

来到崖边，仰头看着悬在那里的绳子，两人一前一后攀上去。

张瑞深将绳子卷好塞进包裹里，“走吧，破晓还在等我”。

张起灵看着先一步离开的张瑞深，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

张瑞深两次挣脱未果，只好任由他拉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找的”，一个个地方找，有几次都晚了一步，还好这次。

感觉手被握紧，张瑞深垂眸看了眼，侧头看着张起灵的侧脸，手下用力回握住那只带着不安的手。

收回视线转移话题，“你准备留长发了？”

张起灵微微摇头，感受着摇头时扑在眉眼上的头发，确实有些长。

“事情还记得多少？”

张瑞深说完见张起灵侧头看向自己，“只记得我？”

张起灵微微点头，轻嗯一声。

张瑞深微微皱起眉，看着张起灵的视线逐渐危险，“那说来听听，记得我什么？”

张起灵停下脚步，看着张瑞深也不开口，只倾身凑过去。

张瑞深一手按在张起灵胸前，“行了，我知道了”，说完瞪了眼张起灵继续往山下走，这人有用的一点没记住。

张起灵抿了抿唇，那样古朴的房子他不记得在哪里，可是他记得自己抱着他亲吻他，看他的反应，自己应该没有记错。

“你就不能记点有用的？”张瑞深无奈开口，“你放心，我一定能医好你胡乱失忆的毛病”，“最好再把那些不正经的记忆消除”

张瑞深一路走，口中不停嘀咕着，偶尔还在心底和小五确认可行性。

张起灵紧握着张瑞深的手，视线时不时撇过去，时而点头时而轻嗯一声算是答应，也不知道是真的认同他说的，还是只是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