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那个混蛋，他竟然要带那孩子去禁地，还说要他接自己的班”，老人说着又将桌上的书拿起扔向门口，“那个混蛋连整个张家都不想管，竟然还管一个孩子”。

男人看着砸在身后的书，走过去捡起来，“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叔的性子”，那可是过世的叔父都头疼的，自家老爹就是自己找气受。

老人狠狠呼吸过后，“你也不省心，过段时间，带着启山娘俩去长沙吧，那混蛋已经同意了”。

男人整理书册的手一顿，抬头对上自家父亲的视线，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微微点头后有些内疚的开口，“父亲，我”

老人抬手打断男人的话，“你也准备一下吧，我要去禁地看着，免得那混蛋又出幺蛾子”，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从男人身边走过时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双手负在身后大步离去。

张瑞深领着小官，一路出了张家往山后的林子里走去，“深叔，我们去哪？”这个方向，族里的人都不能随意走动，除非有族长带着。

张瑞深侧头看了眼有些疑惑和担忧的小官，“别怕，这是你应得的”，那个臭老头那么小气，白白让小官受罪连点好处都不舍得给。

石头堆砌的边沿，墙壁满是凿刻的痕迹，眼前满是雾气，呼吸间都带着血腥味和温泉的湿热。

张瑞深靠坐在入口旁的墙壁边，盯着泡在温泉里只露出头顶的小官，身后的脚步声让他微微皱眉。

缓缓站起身看向入口处，“小五，你有什么武器给我准备一把”，这老头现在不会和他动手吧，他竟然莫名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技术男向武术男的转变，多了点暴力倾向？

“深深，这人是这具身体的哥哥，而且他是老人家了”，小五忽然间的吐槽将张瑞深跃跃欲试的心火浇灭大半。

“好吧，他要是不用武器，就让他打两下好了”，张瑞深看着走近的人，歇了和他动手的心思，毕竟这地方是他带小官来的，算是他理亏吧。

“臭小子，我早晚要被你气死，这是什么地方，带他去泡其他的池子不行么”，这里可是族长用的，只有这个混蛋嫌弃这里简陋不肯泡，也不肯接这个族长的位置。

看着来势汹汹的老头，张瑞深莫名吞了吞口水，“我先和你说好啊，你要是动手的话可轻点，不然我就还手了”，他虽然尊老爱幼愿意挨打，可要是疼了可不行，他怕疼。

老人走到近前，一把推开张瑞深，看着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的小官，那背上的纹身在雾气中似要驾云离去。

用力捏了捏拳头，老人深深吐出一口作气，“罢了，反正这个族长你也不想当，那就他吧”，自己一辈子都为了张家，到头来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外族的女子结婚，他要亲自将人送离张家。

抬手按在张瑞深肩上，“或许你是对的，这个族长”老人话说一半转身走进通道缓步离去，只是背影佝偻，脚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