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均是一愣。
樊春秋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我想保护好聚义堂的堂众们,想要保护好灵波城的万千凡人。”
“他们不是牲畜!不是谁的炉鼎!只是我的朋友,后辈和无辜的人!”
“而你们的出现却让聚义堂和灵波城变得乌烟瘴气,你们残害了一条又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老了,无法遏制你们的暴行,我只能豁出这条腐朽的性命,将你们与我一起葬身于此!”
“什么!!!”
此言一出,血魔三兄弟的脸上布满了惊愕!
“你疯了!你疯了!”
郑堂主不敢置信的大吼道:
“你是一个修士!修士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去保护凡人!怎么能去真正的爱护那些弱于自己的炉鼎!”
“你怎么能想跟凡人和弱者平等相处!你有悖天理,你有违纲常!”
贾堂主抱着脑袋,只感觉对世界的认知遭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像是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樊春秋,尖叫道:
“我从没想过你竟然是这么疯的人!你简直不是修士,你就是个凡人,是个愚昧无知的凡人!”
付堂主双手微微颤抖,语气却依然无比强硬的吼道:
“你在骗我们,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起来:
“老东西,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站不住脚!你已经练气八层了!为了修炼到如今这个境界,你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无辜者!”
“你双手沾满了血腥,多少功力和气运被你吞入腹中,你却冠冕堂皇的说这些狗屁,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樊春秋神情平静:
“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杀过人,吸过他人的功力。”
“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我所杀之人都是坏人,魔修!”
“我不信!我们不信!人都被你吸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谁能为你做证?”
付堂主哈哈大笑,然而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
只听樊春秋缓缓说道:
“我少年时,曾在十大正道门派之一的五行宗测试过资质,我的资质是甲等上品。”
三人齐齐发懵,甲等上品资质,还拜入了十大正道门派之一!!!
樊春秋不是一个活了一百六十多岁还不能突破筑基的老东西吗?他的资质怎么可能这么高?!
而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樊春秋又接着道:
“在五行宗内,我发现那里一切修仙所需,都需要用人为材料,把他们当炉鼎。”
“我无法理解,离开了五行宗,受到了追杀。”
“为了摆脱追杀,我不得已开始修炼,我去刨凡人的墓,我提取腐烂的肉中的生命力,我修为一点点提升,摆脱了五行宗的追杀,成为一名散修,一点点的收集死去之人的肉用于修炼。”
“辗转一百余年,我来到了灵波城,看着满城的凡人,决心做点什么。”
“我建立了聚义堂,既为了约束零散的散修们作恶,也为了维护灵波城的安宁。”
“数十年间,灵波城遭遇过一次次危机,我一次次出面与魔修战斗,与正道宗门的人战斗,除了恢复伤势和灵力需要些许炉鼎外,其余时刻我都不会去杀生,最多去洗手斩杀的魔修的功力。”
“即使我身受重伤,卧病在床,面对无法抵挡的强敌,我也依旧会爬起来,拼上这条老命再战,我老年的生活,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你们三人来了。”
樊春秋看着神情震恐的血魔三兄弟,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们三人联手的实力太强了,我对你们三人束手无策,只能暂时跟你们虚与委蛇。”
“或许将你们留在这里,就是我能对聚义堂,对灵波城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