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有韩泽域同他说过的所谓的‘真相’。

只是，她却不信。

她眼里的顾应觞虽然恣意张狂，可那张冷厉俊美的面具下掩藏的却是悲情的底色。

温阮没有说话，既没有说‘听说过’，也没有说‘没听过’，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顾应觞也像是压根没有在意她的回答，下巴垫在少女的颈窝处，嗓音低沉道，“昨天，我终于知道害死他们的凶手是谁了……”

温阮的心头一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天在格斗室里见到顾应觞时的画面。

那时的他就像是一头杀气四溢的凶兽，浑身滚着骇人的戾气。

“只是，凶手却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应觞原本圈着少女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所以，这仇就当是报了，对不对？”

温阮总算是知道昨天他为什么会是那副模样了。

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死了，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可温阮却知道，顾应觞是想亲手报了这个仇的。

只可惜，满心的仇恨无处宣泄。

“那个凶手有个孩子。”

就在这时，顾应觞突然托着温阮的下巴，两人的视线对视。

“你觉得我该迁怒她吗？”

温阮没想到顾应觞会将问题抛给自己。

可是，她却也知道，依着顾应觞的性子，他能做得出来迁怒。

只是，这样的迁怒又实在不该。

“我不知道。”温阮摇头。

顾应觞无声地看着她，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要不……我做一次好人？”

温阮不由得愣了一下，四目相对间，她眼底如清澈的泉水涌出，灿烂如桃花绽开，用力地点头，“嗯。”

——恨一个人太累了！

既然凶手已经死了，那么人死债销，她不想让顾应觞继续活在痛苦中。

更不用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的大道理了。

若是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放下仇恨，做一次好人，她肯定是赞成的。

只是——

他会吗？

毕竟是父母之仇……

顾应觞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道，“那做好人有没有奖励？”

他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她的腰揉了一把。

温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正经，明明在说着正事儿……

可即使如此，她却依然没有退缩，哪怕羞赧得脸颊通红，却还是壮着胆子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当好人肯定有奖励……”

顾应觞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带着嗓音都带着几分狠劲儿，“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可别哭……”

雪白翻滚，天雷勾地火。

没一会儿，大床不堪重荷的声音便从房间里溢了出来。

肆无忌惮。

却也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