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站在阁楼中,藏于黑暗,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少年的躯壳,指尖骨节捏的泛白,虚弱的低音一直回响在耳中“齐先生……”
失力般的松开手,缓缓伸向他的脸庞,眸中深色一点一点爬上去,病态的偏执“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爱我呢?”
“你是爱我的对吗?”
床上的躯体只是一个空壳子,不能回答他任何问题。
青年低低的笑着,手指从脸庞拂过少年的下巴,脖子,一直到领口,解开第一个扣子,露出苍白的皮肤,缓慢的剥开他的衣服。
俯下身虔诚亲吻伤疤,温柔眷恋,专门挑少年敏感的位置反复挑逗,像是报复似的,吻的发红。
张海哥失踪了。
他一想到青年拖着病弱的身体满世界的寻找黑瞎子,解雨臣就痛的厉害,心疼又无可奈何。
派人去找他的踪迹,至今没有消息。
现在还剩下一个办法,这具身体和他是有感应的,利用通感将他寻回来。
直到电话响起,他才停下动作,接通后,他听着汇报,随即立马站起身,朝外面跑去。
张海哥记不太清了,可他知道要去找人,几乎是本能的动用那身体里凶猛的力量,利用终极带去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撑着身体,一步一步走过,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好不容易养好的断尾,大片的伤口又磨开,血水从脚心溢出,落了一地。
“在哪呢……”
已经记不清他用了多少次终极,反噬的代价加重身体的衰败,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但他没找到,就不会罢休。
漫无目的在世间游荡,最后终于撑不下去。古树下,层层推起的叶子很柔软,青年跪在地上,吐出了大口的血,流个不停。
身上白衣又是泥泞又是鲜血,落在肩头的秋叶是枫红色的。
解雨臣拼尽全力朝他跑过去,看清恙恙此时的模样时,他软了身子,脚步蓦地停下,呼吸都是颤抖的。
狼狈不堪的人好像坚持不下了,小花红了眼眶,说不出来的心疼和密密麻麻的痛意钻入心中,汹涌的冲到了咽喉中,堵到发不出声来。
秋叶落满,青年抬眼看向他,似乎笑了一下,终是倒下。
“霍无恙!”
解雨臣抱着冰冷的人,崩溃的,无助的,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试图感受到他的脉搏,微弱的,只剩下无力的心跳。
一下慢过一下。
“黑瞎子,齐墨,齐先生他没有丢下你,你听着!别睡,算我求你好吗?他和我说,吴邪传送的密码是错的,张起灵他们被困在古楼里,命悬一线,你知道的!”
“张家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他们很危险,齐墨去古楼里救人,他走之前和我说,他放不下你,让我照顾好你,我和他谈好了,都是谈好的,我一边找南海王墓线索一边帮吴邪巩固盘口,准备营救。”
小花那样冷静的人,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没了理智只想唤醒怀里的人“不要睡,不要睡……”
齐墨靠在车旁边,看向解雨臣,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他怀里的人,微抿的嘴角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好像都凭空消失了,我弄丢了录音,找不到与他的联系。”
“其实我很好奇我是怎么会喜欢上他,但一见到他就会心软,记忆消失了,爱却难以抹去。”
“我不跟你抢,解雨臣,吴邪那边你来守,南海王墓的线索我待会儿发给你的邮箱里,照顾好他,并且……一定要救他。”
解雨臣皱眉:“你什么意思?”
齐墨扶了一下墨镜“在我记忆里,我去过张家古楼,那里比想象的还要危险,需要配合默契的人,而我的记忆中没有这号人,我不可能独身一人在那里全身而退,除了这个人是我忘记的。”
视线落在张海哥身上,勾了下唇,确定道:“我和他去过那里,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密码错了,哑巴张那边凶多吉少,已经等不了了。”
心跳逐渐平复下来,解雨臣浑身失了力,泪珠滴在青年的脸上,最后笑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将要失去他最爱的人,这种感觉难以忍受。
“我希望你,永远平安,霍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