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只是借机通过她的大声嚷嚷传播资讯,考虑到调查小组不仅去了家里,还有工厂,猜测草原也会有所行动。
既然在管理所无人问询那两匹骡子,如今公开应该无碍。
于是,他继续来到之前胜利门的位置,放出第二头骡子。
这头骡子脾气有些倔强,一放出去就急切想要逃跑,李峰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成功安抚并系上缰绳。
当它奔回那排倒座房子附近,这个平时几乎无人光顾的地方,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大人小孩。
李峰一边喊着”
让让”
,艰难地从人群中穿过。
听到三大妈提及李峰家里新增了两头骡子,贾张氏这个热衷围观的老头老太怎能按捺得住,甚至没与秦淮茹打个招呼就飞奔而来,眼巴巴地望着。
倒座房门外,贾张氏像只伸长脖子的老龟般,见到李峰拖着一头新骡子返回,目光已快冒出鲜血,对监狱里说的所有话都抛诸脑后了。
“哼!谁知道他怎么得来的这些东西?有谁家会慷慨大方地送出这两头骡子?”
李峰停住步伐,恰好看到一位大婶站在旁边,向她使了个眼色。
大婶疑惑了一下,不确定李峰这目光的意思。
“贾大妈,听闻您的环坏了,以您的年纪应当好好休息,不要让自己在外边着凉才对。
“
这次巧妙的转折在附近邻居们间引起不小的反响,瞬间转变氛围,原本主角与配角互换。
李峰微笑看着一脸黑气的贾张氏恨不得凑近打人脸的滑稽模样,心想:你是自导自演的喜剧演员,一举两得呢。
“你,你!”
六点左右的傍晚时分,位于95号四合院的南锣鼓巷内,每家每户都正值晚饭时间,一些人在谈论着当天西边院子发生的事件。
后院刘海中的家里:
“爸,丽丽告诉我我们可以先去领证。
她说需要我家提供十斤精细粮食,一斤鸡蛋,一只老母鸡,半斤猪肉,再加上十块钱作聘礼。
此外,丽丽自备了一块手表,还要新置衣物,并希望能为家中添置一台收音机。
床问题上,她觉得我睡的单人床太小,希望换成双人床,脸盆架、洗脸盆、热水瓶和痰盂也是必不可少的配置”
听着大兄弟如数家珍地列出娶亲所需的种种物品及其家中需要添置的日用品,刘光天与刘光福两位兄弟的筷子落在盘中,心中不禁一阵颤栗。
俩人低头对视,然后目光转向正握着酒杯的父亲,他们怕引起父亲怒火,害怕会被父亲迁怒于己,准备时刻防备随时夺门而出。
“我们家哪有这笔预算购置这么多东西?别人只花十斤玉米面和一斤鸡蛋就能成婚啊,光齐,要不要再次去找下丽丽的父母商讨看看呢?”
看着男人放下杯子不再饮酒,二婶意识到有必要给大哥提个醒。
“妈,丽丽那边是正式工,他们父母已经花费了很多,况且不是农村来的,也没有索要自行车或者缝纫机呢!东旭那次结婚,秦淮茹是从农村出来的,她都没有工作,家里却有缝纫机呀!”
二婶似乎也有点儿不舍,犹豫地看着刘海中,有话欲言又止。
“好了,咱们的大伯头,刘光齐毕竟是家中的长子,他的婚礼不能简陋,这钱该出还是得出。
我们就大方一些,好好操办一番,免得丽丽一家小看了我们。”
刘海中放下筷子,注视着弟弟刘光天和刘光福,他们正在就着咸菜吃饭。
“你们都听清楚了,哥哥快结婚了,你们两兄弟不能再挤一张床了,把那间屋子空出来给他。
这一提议让刘氏兄弟猝不及防,惊异地互看一眼,刘光天紧张地询问:“爸,哥哥结婚挪走没事,可是我们去哪儿住呢?”
刘海中皱了下眉,仿佛刘光天稍不留神动作太大,吓得他几乎坐立不安,而刘光福也扭转过身来,仿佛时刻准备着逃跑。
“这样吧,明天,你们将两张床搬出来,搬到大厅睡觉,空间足够放上下铺。”
说罢,刘海中一颗花生米送到嘴边,随后手指指向客厅的一角。
刘光齐没说话,因为家中地方并不宽敞,耳房和李锋家相当,三人合住已觉紧凑,此刻他自己结婚就得挤一挤兄弟俩了。
二大妈开始在心里计算购物所需的物品费用和票证:加在一起需要好几百元,可关键是家里还缺乏收音机和手表这两种物件的票券。
加上这些家电用品以及双人床、脸盆架等杂项,连开婚礼酒宴都无法回成本,家里的储备会被大大掏空。
而刘光天和刘光福尚未领悟这严峻的局面,虽然感觉妻子家族的需求颇高,但他们还是认为比贾东旭家的条件算得上合理,压根没想到日后日子会多难应付。
刘光齐见父亲轻易答应对方的要求,干脆一口气提出了其余所有待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