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度宗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那呆滞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一张惨白的脸变得红润了。
“杞人忧天!”宋度宗像是鹦鹉学舌一样说。
贾似道跪爬到宋度宗脚下,“臣等知罪!”
陈宜中,杨镇,张世杰互相交流的眼神中透露出忧虑的神色。
贾似道回头瞪陈宜中,陈宜中看见贾似道瞪他,他眼珠转了转,立刻头磕在地上,“太后,”他说,“臣等知罪!”
张世杰,杨镇随即附和,“臣等知罪!”
“众爱卿有事再议,无事散去吧!”谢道清说。
陈宜中,张世杰,杨镇站起身走出大殿。
贾似道刚转身要走,看见谢道清向他勾了勾手指。他走到谢道清的身边。
“爱卿,”谢道清说,“刘整因何而反!”
“刘整桀骜不驯,难以驾驭,蔑视大宋君臣而反!”贾似道说。
“坊间传言,刘整因为打算法而反。”
“太后,坊间传言不可信呐!”
谢道清沉吟片刻,“贾爱卿,你退下吧!”
贾似道转身欲走,他身后传来谢道清的声音。“这人是谁?”贾似道回头看谢道清,谢道清指着吴剑男,吴剑男站在门边上,一动不动。
“嘻嘻……,他是管家的殿前行走大将军!”宋度宗笑着说。
“殿前行走大将军?”谢道清说,“本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这样的官职!”
“母后,孩儿刚封他的官职!”
谢道清皱紧眉头,盯着他,他满脸痴笑,手似乎不知放在那里好,一会儿放在双腿之间,一会儿又紧握,瞅人时他的眼神痴痴呆呆,俨然一个傻子瞅媳妇的模样。
“禥儿,你因何封他大将军?”
“贾平章说这小子是他派往蒙古的幼子,如今回来了,孩儿想照顾大宋遗老勋贵,所以封他为将军!”
谢道清狡黠地扫视贾似道,吴剑男。
吴剑男低眉顺目,不卑不亢;贾似道谄媚的笑;谢道清盯着贾似道的眼神里透露着狡黠,她在想,如今大宋正是多事之秋,贾似道治国理政经验丰厚,若是断了他的念想,恐引起群臣恐慌,想到这里,她眯着眼睛笑了。
“恭喜贾爱卿犬子回归故里,荣封将军!”
贾似道说:“犬子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门,今承蒙陛下,太后宠爱,犬子才能当上将军。”说到这里。他拽着吴剑男,面对着宋度宗,谢道清跪倒在地上,磕头谢恩。
谢道清问:“如今贾爱卿之幼子统领几军呐?”
“殿前行走大将军只是空职,尚无统领军队资格!”
“无妨,本宫安排你的幼子去樊城,守卫北疆!”
贾似道惊诧地盯着谢道清,他在想,樊城是大宋北大门,樊城破,襄阳必破,如今太后让平儿守卫樊城,只是想暗示老夫,樊城破,贾家断子绝孙。他内心苦楚,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当他的目光与谢道清对视时,他的眼睛顿时黯淡无光。他低垂下头。
“臣遵命!”他说,拉着吴剑男站起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