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躺着就行”,妙锦走过去指导一下姿势,见到亲妈,朱高爔口水直流,伸着藕节似的小胳膊,想要抱抱。
妙锦在小胖脸上亲了一口,“乖”,然后自顾自地忙碌起来,准备画此画纸。
她细瞅了一下两个模特,蹙眉思索,指挥道,“你们俩把衣服脱了”。
他闻言霍的起身,娘子被惯得不成样了,竟然要给夫君画裸体像,这样颜面扫地的事,他怎会由着她胡来?
妙锦一看夫君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更正,“夫君,把小胖子的衣服脱了,画张画,留作纪念”。
这还差不多,他三下五除二,把小胖子的衣服扒干净了。
妙锦继续指挥,“让他趴到你肚子上”。
费了半天劲,总算弄出个还过得去的姿势。
小家伙以为爹娘在哄他玩儿,全程乐得合不拢嘴,虽然屋里很暖和,温暖如春,但当爹的还是快速给儿子穿上了衣服。
妙锦沉浸在艺术创作中,她的夫君哄着孩子,耐心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小胖子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妙锦才放笔。
她得意洋洋地拿给夫君看,“我以后随身带着,想你们了,就拿出来看看,好像你们随时在我身边”。
朱棣把孩子交给奶妈,回屋抱着娘子猛亲一气,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炖一看到妙锦的大作,就瞬间明白她想说什么了,正好他也不愿和妙锦走得太近,保持些距离挺好,最起码安全。
坐在有炖对面,妙锦的心跳有些快,只能不停地喝水加以掩饰。
以前,她从没想过自己和有炖会发生些什么,现在有人帮她把这层窗户纸揭开了,她的理智虽然抗拒,但是心里总觉得和有炖很亲近。
只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一种感觉。
不像以前那般自在。
有炖是能感受到的。
与朱棣相比,有炖最大的优势在于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妙锦需要人陪,朱棣没时间,而有炖与他正好相反,除了定期给皇长孙上课,偶尔帮皇上调查一下某位官员的隐私,几乎没什么正事可干。
店铺、生意上的事,妙锦不敢让他经手,只是让他帮忙出主意。
朱棣为了维护江山、家庭、爱情,花费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而有炖却“游手好闲”,他有时间琢磨妙锦的感受,他也愿意这么做。
有炖柔和的眼神像平静无波的深潭静水,让妙锦心中莫名安定。
她相信有炖,正如相信太阳每天照常升起,自然而然。
两人从朱高煦开始聊。
有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何罪?斥我万里?”
“这是汉王说的?”妙锦问道。
有炖点点头,“没错”。
“他会去就藩吗?”妙锦接着问。
“肯定不情愿去。”有炖答道。
“那怎么办?”妙锦机械地问道,没期望得到答案。
“走一步看一步吧”,有炖不想泄露天机,这对妙锦没好处,虽然他知道朱高煦日后的下场。
“刚选入翰林院的那二十八位进士,怎么能考查出他们真实本领的高低?”妙锦问道。
“可以让他们处理一些政务”,有炖回答。
“什么样的政务,哪方面的?”妙锦希望答案更具体一些。
“这些进士以前学的都是儒家经典,没有专业划分,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看他们对哪方面的政务更感兴趣”,有炖答道,“知晓民间疾苦,是对为官者最基本的要求,这些满腹经纶的学子,总得知道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两银子能花多长时间吧,总得知道上等田一亩地打多少粮食吧?”有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