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陪陪她好不好?”朱棣亲了亲妙锦的秀发。
“那你呢?”妙锦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大耳刮子,怎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带孩子”,朱棣心如止水地说道。
妙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君何时修炼到坐怀不乱的境界了?
咳咳,这个问题无需细究,“我马上去”。
妙锦跑到外面,让采琪为自己梳妆。
新娘子,新婚之夜是最漂亮的,她也不能被比下去。
永和宫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宫人见到妙锦纷纷下跪,脸部表情并无惊讶之色,想必早已知道。
妙锦径直来到新房。
两名小宫女陪在身边,垂手侍立。
张灵菲的盖头掀了,正暗自流泪。
跳跃的烛火映照到美艳惊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灵菲”,妙锦站了片刻,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灵菲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和受伤,屈身行礼,“皇贵妃”。
“灵菲,无需多礼”,妙锦扶她起来。
“皇上记挂着你,让我过来看看”,妙锦谨慎措辞道。
张灵菲今天晚上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妙锦,而妙锦偏偏出现了。
这情形相当尴尬。
张灵菲若是不喜欢朱棣还好说,偏偏情深意浓。
提起朱棣,张灵菲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对于这种的伤心,妙锦也没有灵丹妙药,何况二人处于竞争关系,名副其实的情敌。
细想想,真是引狼入室,这样天天防着,何时是个头?!
妙锦也有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
不知道朱棣怎么和她说的。
如果朱棣一直洁身自好,不碰张灵菲,妙锦倒也不排斥把张灵菲当朋友。
只是,他的欲望那么浓,谁知道哪天会出事?!
两女就这样各自想着伤心事,枯坐着,过了子时,妙锦想着差不多够意思了,于是起身告辞,临行前,又轻声细语地好生安慰了一番,但是绝对不会给她一点儿希望,只盼着她早点儿对朱棣死心。
早晚是心腹大患,妙锦看着张灵菲那梨花带雨的样儿,不由得脊背发凉。
回到长乐宫的时候,妙锦已经很累了,没想到朱棣还在灯下看书。
她知道,他是在等她。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很疲惫,她不想整天生活在对丈夫的防备中,更不想和丈夫同床异梦。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紧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来:“灵菲是我就藩的那年冬天出生的,我记得当天下着大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跟张玉在喝酒,他家里的仆人突然跑过来说,他夫人生了位千金,当时把张玉高兴得啊,他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到了三十七岁终于如愿以偿,那年我二十岁,第一次离开家那么远,我不能在护卫面前表现出孤独、伤感,我是他们的头儿,我得给他们头儿,可是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交心的、能时刻陪在身边的朋友,张玉就是这样的朋友。”
朱棣说着说着,不知不觉泪水浸湿了双眼,“张玉是为我而死的,他的女儿,我不能不管,我一直把灵菲当女儿一样看待,怎会和她产生男女私情”,朱棣擦去泪水,“男女有别,我不能总去永和宫,以后你能多陪陪她,带她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肯定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不用在深宫中困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