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种地方，总容易叫人听见一些闲言碎语。

“你看见了吧，这宴会我们进来了，也没法跟这些总说上话，更不用说庄家大少爷。”

“那王晓不是在海清大学读研究生，你说我们要不要”

许信没想到真的有在厕所讲悄悄话的，还是王晓和庄秋律。

她浅浅叹了口气，仿佛在见证某个悲剧的开始。

她没等两人离开就走了出来，两个补妆的女人瞟了她一眼，静默。

不想，在她隔间，穿着香奈儿经典款礼服的王晓走出来。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低着头闷声不响地洗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右边的女人见此景，竟肆无忌惮地咯咯笑出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不定王总也是她的座下宾呢。”

另一个女人胆子小，尴尬地笑应两声。

“咳咳。”许信擦干手咳嗽两声，引来两人注意，“你们这么感兴趣，要不我为你们引荐一下？庄家那位大少爷见不着，引荐给王总还是可以的。”

胆大的女人冷笑道，“多管什么闲事。别是这里这么多人，你都一个个睡过了吧。”

“我也想啊，可惜竞争者太多。”许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意味深长地停留片刻。

“妈的，你说什么呢！”女人上来就想打人，给另一人拦住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闹事。”

许信直接上前将低着头的王晓拉出厕所，没走两步，突然回头轻笑嘲讽道，“你想多了。你连市场都没有。”

女人的火气刚下去，这下是彻底按不住。

她一把推开阻拦者，嘴上没把门地脏话频出，几步上来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许信推开王晓，就站在一步远，知道保安已经准备过来压制事态。便叹了口气，抬眸直视恼怒的女人，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睛蓦地冷了下来。

她对近在咫尺的武力，更多是漠然。

女人的巴掌在一瞬间顿了顿，紧接着是更大的怒火。

“我劝你想清楚，她一句话，你近三年都别想演戏了。”熟悉的声音，许信想起，这是当年她亲自挑选的男主角。

清透少年感十足的声音穿过耳膜，在酒精华服流动的酒宴内，让人想起春日徐风。

女人的巴掌还是落下了，不过被一支手牢牢钳制住。

“许信，你见义勇为前就不能想想自己吗？”顾何朗声音冷冽，虽是谴责，却暗含担忧，他侧头望向自己，簇起的眉头，让她格外心动。

“谢谢。”许信仿佛没听见他说话，笑着诚意道谢。

顾何朗甩开女人的手，偏头什么都不说。

两人被保安请出门了。

“顾，院长在叫你。”宋之云朝她点头示意，许信也回以点头道谢。

心下感叹这位国民初恋确实相貌惊人。

年仅二十五，端的是一副讨好大妈、心动少女的初恋脸，奶油肌，狗狗眼。微微一笑，甚至能瞬间唤醒木头对初恋的想象。

“许姐，对不起。害你被她们这么说。”王晓刚才被惊得呆住，现在才回过神。

“没事。几句闲话而已，又没舞刀弄枪的，有什么害不害的。”许信安抚道，“我是来躲酒的，你要不和我一起待在这里？”

王晓苦笑着摇头，指向一个方向，“他在催我了。”

许信看过去，人群那边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男人。

高定西装，百达翡丽的手表，整个人就像一块明晃晃的奢侈品。

许信看见那个人的背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认识庄秋律？”王晓见她表情问。

许信顿了下，笑着摇摇头，“去吧。”

分开前，她说，“我帮不了你。所以，有些事你得自己帮自己。”

王晓像雏鸟一样小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