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信啊许信。”她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继续往前走,许信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前路,一边在姐妹群里汇报结果。
许:表白失败了
路:渣男。
路:不用管他。下周末,姐妹给你小狼狗、小奶狗,保证包圆。
许:【/笑哭】
温:要我过来吗?
许:【/笑哭】没事。
温:等下,我来接你。正好楼哥有案子,我到你那儿住吧。
许:还是你靠谱,你知道密码,直接到我家等吧。
花了近二十分钟,许信才找到出口。
顾何朗没给她发一条消息,她反复打开聊天界面,没有将他拉黑。
装作自己不在乎。
这是她最后的自尊。
许信在出口的便利店里买了瓶冰啤酒,结账时又要了包中华和一条绿箭。
要是让温杭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肯定又得叨叨。
往前走半公里,有家烧烤摊,她付钱要了俩炸串,坐在小摊最角落的地方吃。
小摊老板娘是个大胸老女人,黄脸上的赘肉垂下来,像只衰老的沙皮狗。
笑容却印在脸上,跟着一声声“好嘞——”的吆喝,升腾的焦香,让整个摊子满是生气。
老板娘一个人将摊子打理得有声有色。
她听过不少流言,但心里觉得这个女人定然不简单。
许信吸完一根烟,没再抽,而是将剩余香烟放在桌上,跟空酒瓶、刚买的打火机摆在一起,然后悄声离开。
旁桌是个小混混,偷摸拿走了烟。对面的上班族看见,什么都没说。
整条街看上去乱糟糟的。
小王修甲、新华超市、刚才吃过的胖子烧烤,再往前饭店、理发店、卖婚纱的等等都混在一起。两家还亮着灯,但也没什么客人。
这里离她家很近,走到尽头拐角就是。
青城小区20号401。
头晕乎乎的,但她意识清醒。
对面走过来一个摇摇晃晃的酒鬼,胡子拉碴,头发长得遮住了五官。手里的酒瓶只剩个底,嘴里唱着,“妹妹你做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唱着唱着,变成了小黄歌。
许信忍不住笑出声。
醉汉越走越近,她怕撞到人,特意停下来站边,准备等醉汉走过去她再朝前走。
不想,对方走到她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倒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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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杭到青城小区时已然十一点半,却不见人,心里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给许信打电话,一分钟的彩铃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候再拨。”
温杭在床头坐立难安。
她又给路雯雯打电话,都不知道许信去哪儿了。
后来甚至问了安导,也一概不知。
温杭跟路雯雯半夜心气儿一凉,跑到警察局报警。
做完相关问询,待两人焦躁地等到一点——
一名辅警跑来跟接警员说明:许信跟醉汉酒后起了争执,被人失手用酒瓶扎死了。
“死了?”路雯雯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杭“啊”了声,低头喃喃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去接她的。”
意外的厄运倏忽而至。
而5月19日,一个月前的许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