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自己重生的契机在哪,我可以再送你一卦。”书寒砚说着,伸手进袖中开始摸索。
荆水兰大惊,忙道:“不必!你停下!”
书寒砚上次给她卜卦的后果现在还留存在身上,这会又提议要算卦,直把荆水兰吓得要动手去夺她算卦的器具。
过于激烈的反应把书寒砚吓了一跳,他愣了愣才道:“你莫怕,我如今能力不精,只能算个模糊的大概,不会有损于我。”
荆水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勉勉强强应下了。
几枚油亮的铜板躺在书寒砚的掌心,荆水兰以前也没见他用过。
为此他解释到:“眼睛看不见后,师父就为我择了这一种可以摸出卦象的八卦钱。”
说着,铜板已经叮铃落在了桌上,书寒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沉吟片刻,他道出卦象指引:“天元秘境。”
书寒砚仰起头的这个角度,竟和荆水兰记忆中的他有了些许重叠。
在荆水兰愣神间,书寒砚又道:“我只能算到是在这个地方,其余的可能就需要你自己亲自去看看了。”
“多谢。”荆水兰回过神道谢。
天元秘境说来她也有些印象,是上古时代名为天元尊者的大能陨落后留下的洞府,距今万年久已。
洞府为空间之力所辟,在大能陨落后成了无主秘境。
每隔千年,天元秘境中灵气汇聚到极限,就会从缝隙中泄露出来,致使秘境现世。
等到十日后灵气逸散干净,秘境又会重新隐匿,直至下一次的灵气蓄满。
可是,荆水兰模模糊糊记得,下次天元秘境开启是百年之后的事了,她难道要这样干等着吗?
“小事。”书寒砚重新低了头,将八卦钱拢进了袖中,“你打算几时走?”
荆水兰其实问完就可以走了,但是考虑到同行的那两人熬不住,便道:“明日吧。”
书寒砚点点头,对着不远处的荆水兰说:“你等会沿着山阶下去,到半山腰会有弟子给你安排住处的。”
“好。”荆水兰应声。
之后是相望无言,一坐一立在竹林深处的小亭。
忽而想起书寒砚如今才练气九层,不说撑起灵力罩,受视线所困,这泥泞的道路和湿滑的青石板,恐怕不会太好走。
思及,荆水兰问:“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却不料书寒砚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儿听听雨,等雨停。”
“行。”荆水兰闻言也不再出声,就这样安静地陪着他在这听雨谱成的曲儿。
一盏茶的功夫,雨声渐歇,书寒砚抱琴起身,缓步走到了荆水兰身边。
荆水兰侧目看去,书寒砚现在的模样远不及她印象里的成熟凌厉,但他就这样笔直地站着,就有种初见端倪的淡漠。
再过数十年,他就该长成一个特别像无情道剑修的卦者了吧。
雨停之后,书寒砚率先踏入了泥泞。
他走得很慢,每步却都很稳当,泥点溅不到他的衣摆,就像那日突如其来的眼盲也没能让心魔染指他的道。
书寒砚不住在山腰处,在半路二人就道了别,分道而驰。
荆水兰独自走完了这段下山路,在半山腰处被弟子热情地接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