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白姷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秦霆早已离去。她迅速起床,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去看望了团团圆圆。
之后,她便跟着竹沥一同前往回生堂。一路上,白姷心中暗自琢磨着开业前的各项事宜,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当她走进回生堂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惊讶。只见议事厅内人头攒动,沈以诚、雪域、大夫、商队以及伙计们……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房间。看到白姷进来,众人纷纷站起,齐声喊道:“东家!”
白姷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表示问候。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主位坐下,一股强大的气场顿时弥漫开来。待众人落座后,白姷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各位,五日后便是我们回生堂开业的大日子。我想告诉大家,“今后我们有钱一起分,没钱也不会拖欠你们工钱”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不禁笑出声来,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白姷突然止住笑容,表情变得格外认真。她环视四周,缓缓说道:“不过,既然选择在回生堂做事,就必须遵守以下三个要求。其一,仁爱之心必须放在首位;其二,对回生堂要保持绝对的忠诚;其三,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水平。这三点,缺一不可!”说完,她紧紧闭上双唇,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是东家”众人齐呼,声势浩大。
随着红绸缓缓落下,回生堂的招牌展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整个京都仿佛都被这喜庆的氛围所笼罩。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这家新开业医馆的风采。
然而,站在人群中的白姷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回生堂虽然顺利开业,但她心爱的茉莉却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尽管她曾无数次祈祷奇迹出现,但最终希望之神并未眷顾她们,反而是无情的黑白无常将茉莉带往了另一个世界。
在茉莉弥留之际,白姷与其他人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看着茉莉平静而安详的面容,就像只是沉睡过去一样,白姷心痛不已。但她知道,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料理完茉莉的后事之后,白姷请求母亲将茉莉父母的身契交还予他们,并给予一定的钱财作为补偿。至于茉莉的父母是选择继续留在太傅府,还是回到故乡,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最终,两位老人拿着身契和银票默默地离开了太傅府,也许对于这个曾经带给他们无限希望又夺走他们女儿生命的地方,他们实在不愿再多停留片刻。
白姷沉浸在悲痛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直到听见有人喊了一声&34;姷妹妹&34;,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众人皆已跪倒在地,原来是太子驾到。白姷慌忙屈膝行礼,准备迎接太子。她不禁纳闷,太子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处?而且他身后竟然还紧跟着自己的兄长。
太子见到白姷正要行礼,连忙伸手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抬起她的胳膊,微笑着说道:“咱们之间无需如此多礼,快带我去瞧瞧你的回生堂吧。”
话音刚落,白姷立刻明白过来,太子此番前来定是特意为他们撑腰站台的。就在不久前,云龙商会在初京城散布了一些针对他们不利的谣言。
而此刻太子亲自光临回生堂,其用意显而易见:一方面要让老百姓知晓,回生堂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与敌对势力有关联,它真正的后台乃是当朝太子及其友人;另一方面也是向在场众人表明,回生堂作为一家备受皇室器重的医馆,可谓是名副其实、根正苗红。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想必白屿定然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方才能请来太子大驾光临,给自家妹妹捧场助威。
白姷满心欢喜地将太子迎进议事厅,并示意竹沥奉上香茗。太子目光迅速扫过她的脸庞,心中暗自惊叹,眼前之人竟与白姷如此相像,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于是乎,仅仅一眼,他便深深记住了这个女子。
“姷妹妹听到你还活着,还能再见到你已是幸事。”这句话仿佛一道暖流,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屏障,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感动。
白姷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端庄,向太子行了一礼。沈以诚和雪域见状,也紧跟着白姷站起来,一同向太子施礼,表示敬意。白姷轻声说道:“谢谢太子哥哥记挂,我如今一切都好。蒙您大驾光临,顿使寒舍蓬荜生辉,不胜荣幸。”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太子手持折扇,轻轻晃动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微微侧身,对白屿说道:“从前缠着我玩的姷妹妹如今真长大了啊,竟然还风风火火地做起了生意。”言语之中透露出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以及对白姷成长的感慨。
白屿听了太子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他回忆起曾经与姷妹妹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感慨万分地说:“当年只有您不嫌她顽皮,还把她带在身边。若不是有您的悉心教导,恐怕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太子的到来太过突然,使得沈以诚和雪域有些局促不安。他们紧张地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然而,在经过一番寒暄之后,众人逐渐放松下来,气氛也变得融洽许多。
最后,大家恭恭敬敬地将太子和白屿送出门外,一直送到停放马车的地方。临上车前,太子掀起车帘,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然后郑重地说了一句:“好好干,我等着你们名满天下,请我喝酒!”
白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用力地点点头,回答道:“一定!”这个简单的承诺,饱含着白姷内心深处的信念和决心。她知道,未来的道路或许充满荆棘,但只要努力拼搏,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回到堂内,雪域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一口气:“刚才真是把我紧张坏了,手心全是汗啊!真没想到咱们东家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这才刚开业第一天呢,就给了我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白姷见状,忍不住调笑道:“那以后可就全仰仗你们啦!”听到这话,两人连忙用力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尽全力。
雪域稍稍定了定神,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后便将茶杯放回原处,并接着说道:“对了,我听闻乌蒙国的国君已经离世,如今由大皇子继承王位。”
沈以诚闻言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哦?此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那日,我身着一袭素衣,扮作寻常商人模样,前往乌蒙国打探当地药材市场行情。行至闹市街头时,恰好撞见新任国君率领其皇后与贵妃端坐于华丽的车辇之上,巡游街市。周围民众纷纷簇拥围观,场面热闹非凡。”
见此情景,她们不禁好奇地抬头望向雪域,急切问道:&34;究竟看到了谁?快快道来,莫要再卖关子了!&34;
雪域微微一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34;是东家的亲戚!&34;
听闻此言,白姷愈发好奇,追问道:&34;我的亲戚?到底是哪位呢?&34;
雪域神色郑重地点点头,轻声回答道:&34;正是秦家表妹,我曾在秦府见过她一面。&34;
这时,白姷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34;难道是林阮阮?&34;
&34;没错,正是此人。&34;雪域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讲述道,&34;当时她亦朝着我这边多看了几眼,但并未言语。后来从旁人口中得知,如今的她已深得圣上恩宠,被册封为淑贵妃。&34;
话音未落,只见白姷手中的茶杯猛地滑落,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34;怎么回事?可有烫伤?&34;一旁的沈以诚见状,连忙关切地询问。尽管心中对白姷已经放下,但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关怀似乎早已成为习惯。
白姷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汗。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无妨,我尚有要事处理,先行返回雅苑了。”说罢,便脚步匆匆地离去。
一路上,白姷不断加快步伐,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忆起秦霆临行前曾告知自己,乌蒙国近来蠢蠢欲动,局势颇不稳定。而这一切,恐怕与林阮阮难逃干系。一想到此处,白姷愈发忧心忡忡,生怕林阮阮会使出阴险手段加害于秦霆。
回到雅苑后,白姷径直走进书房,取笔蘸墨,将所知之事详细写入书信之中。她的笔触急促有力,仿佛要透过纸张传递出内心的焦灼与担忧。写完之后,白姷紧紧握着信封,毫不迟疑地冲出院子,寻找长川。
平日里的少夫人总是端庄娴静,宛如一株清雅的菊花,此番却这般惊慌失措,着实令长川大吃一惊。他赶忙上前迎接,关切地问道:“少夫人,发生何事?您别急,慢慢说。”
白姷将手中的信件递给长川,语气急切地道:“长川,林阮阮并未死去,如今她已是乌蒙国备受宠爱的淑贵妃。乌蒙国近日兴风作浪,多半是她在背后操纵。你立刻骑上最快的马匹,将此信亲手交予将军,并叮嘱他务必多加小心!”
长川接过信件,脸色亦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道:“遵命!属下马上出发!”话音未落,他已转身飞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外。
望着长川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姷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复杂。她默默祈祷着秦霆能够平安无事,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绝不能让林阮阮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