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菁菁在电话亭等了五六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清冽声音。

“菁菁！”

时隔十天，再次听到顾长陵的声音，夏菁菁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心里更是酸酸的。

也许是没有听到她回答，男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急。

“菁菁！”

夏菁菁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嗯’了一声。

顾长陵听到少女的声音，顿时放松了下来，在开口时，又恢复了往昔的镇定：“哭了？”

夏菁菁：“没有！”

“我走那天呢？”

她一直低着头，他也没看清楚。

“没有，就是鼻子有些酸。”

她顿了顿问：“你什么时候归的队？吃饭没有？”

“我是劳动节过后归的队，已经吃过晚饭了，你呢？”

“我也是，你们什么时候训练？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顾长陵看了一眼时间：“咱们还能再聊二十分钟。”

他继续道：“这十天，你过的可好？”

“不好，这段时间你把我嘴都养刁了，食堂里的饭菜明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现在我却觉得很难吃。”

“是我不好，高考过后，你就早些过来吧！到时我天天给你做饭。”

“骗人，你那么忙，哪还有空给我做饭。”

“挤挤总会有的。”

夏菁菁轻声道：“我舍不得，舍不得你那么辛苦。”

少女声音虽轻，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耳中，顾长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似的，鼓鼓胀胀的泛着甜。

“不辛苦，给你做饭，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他调整了一下站姿，靠着桌子，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问：“这两天是不是在预考？”

“嗯，今天刚结束。”

顾长陵：“搬出来了吗？”

“昨晚搬出来的，之前娘、嫂子特意过来帮我翻整了一下小院，在院中种了一些青菜，在过几天就可以吃了呢！高考前的这段时间，我打算自个做饭。”

顾长陵：“会做饭吗？”

“会！但没有你做的好吃。”

“切肉、杀鸡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了手。”

“我知道了，你和七姨一路可还顺利？”

“很顺利，我这种长相，不穿军装时，没人会招惹我，下火车时，七姨还打趣了我一句，说是沾了我光，她第一次不用和别人拥挤着下车。”

别人看到顾长陵肯定都很识趣的让开了路，夏菁菁想象着那个画面笑出了声。

少女清脆的笑声，透过电话清晰的传入到了顾长陵的耳中，他就这样听着，直到过了好一会才道：“周二，我往大队打了一个电话。”

“我知道，嫂嫂第二天就告诉我了。”

“我以为你会给我回个电话。”

夏菁菁：“……”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男人清冽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幽怨。

“我以为你刚回到燕京会很忙。”

“的确有些忙，不过再忙接你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夏菁菁默默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以后会时常给你打电话的。”

“时常，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