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玩笑之言
景芝蹙眉,“什么不适合?”
魏老国公没有多说,只道:“六皇子,这些年,国公府如何,皇后如何,六皇子都看在眼里。皇后将六皇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心栽培,国公府也从来没有生出二心。我只能保证,国公府会尽力助六皇子成皇,到时候,蔓青将会是北枭未来的皇后。六皇子与国公府,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景芝心里再有气,有了他这番话,气也渐渐消了。
就是因为他与国公府没有血缘,所以他才一直悬着颗心,想要娶了魏蔓青,以巩固他们的关系。
虽然现在出了意外,新娘子变成了魏蔓妤,不过魏老国公也保证了,将来魏蔓青仍会嫁给他。
前提是,他登基为皇。
而魏国公府,也会对他忠心不二。
“那现在,魏蔓妤该怎么办?”
“当妾?”新房内,魏蔓妤尖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夫人。
魏夫人一脸冷漠,“凭你的身份,能给六皇子当妾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莫不是你还嫌弃不成?”
等六皇子登基了,魏蔓妤可就是妃嫔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魏蔓妤抓着魏夫人的衣角,哀求道:“母亲,不是这样的,是蔓青她要我代替她嫁给六皇子的。昨日谁都知道六皇子娶的是皇子妃,现在要我当妾,我……”
“可昨日也是谁都知道,六皇子娶的是蔓青。”魏夫人攥着魏蔓妤的手腕,“蔓妤,你很聪明,你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后果,可你还是做了,因为你看到了嫁给六皇子带给你的利益。乖乖听我们的话,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国公府才能保你无虞。”
魏蔓妤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喊道:“凭什么?”
魏夫人掌管国公府这么多年,没点本事,怎么拿捏那些不听话的侍妾跟庶子庶女?
“你好好想清楚,六皇子留着你的命,不过是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换言之,国公府就是你的靠山,你若是听话点,我能保你一世富贵,将来等蔓青成为皇后之后,让你当个贵妃也不错。可若是你不听话,别说你了,你姨娘,还有你弟弟,全都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魏蔓妤浑身一颤,脸色惨白,眼里半是怒半是惧,甚至带着几分凄凉。
所以到最后,她还得为魏蔓妤捅下篓子负责,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庶女,所以她不配拥有一个家世显赫、相貌堂堂的夫君,就因为她是庶女,所以一辈子只能活在魏蔓青的阴影之下。
“蔓妤,你好好想清楚,如今已成定局,你也成了六皇子的女人,若不留在六皇子府,你只能被打发到尼姑奄里。毕竟,你已经失了贞洁,谁又肯要你?”
魏蔓妤遍体发寒,死死地瞪着魏夫人。
“六皇子府可不止你一个侍妾,有了魏国公府撑腰,虽然是侍妾,但是你也跟皇子妃无疑。”魏夫人扶她起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乖乖听话,母亲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你姨娘跟弟弟。”
等魏夫人出去了,魏蔓妤众人忍不住,崩溃地尖叫一声,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
昨日的婚礼有多风光,今日的魏蔓妤就有多惨。
等魏老国公他们回去之后,饶是景芝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带着魏蔓妤进宫,向皇帝请罪,这罪责,自然是都推到魏蔓妤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没有生气,似乎对此事根本不在意一样,只让他跟魏蔓妤好好过日子。
皇帝这关过了,皇后那里,可有魏蔓妤好受的。
这件事的内幕究竟如何,魏家人也告知了魏兰烟,魏兰烟自然是把魏蔓青训了一顿,可这过错,却全都推到了魏蔓妤身上。
今日景芝会携着自己的皇子妃进宫谢恩,凤九离这个太子妃,按道理也是要来瞧瞧的。谁知到了未央宫外,就听见了里面的魏兰烟正在大发脾气。
景岚匆匆跑出来,赶紧拉着凤九离远离了大殿。
“里面怎么回事?”凤九离问道。
景岚皱着眉头,“还不是那个魏蔓青搞出来的。我以前只觉得魏蔓妤讨厌,没想到这个魏蔓青更讨厌。”
她偷听到了魏夫人跟魏皇后说的话,顿时十分同情魏蔓妤。
她虽生出了二心,但是这机会也是魏蔓青摆在她面前的,现在又要她承担后果,背负骂名,反倒是魏蔓青,不痛不痒地被训了几句,继续当她的小白莲。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恶心!”
没错,是恶心!
景岚虽是公主,但是魏蔓青与她年轻相仿,又是表姐妹,尤其她还经常来未央宫,所以景岚小时候都被拿来与魏蔓妤比较。在皇后眼里,魏蔓青什么都好,她什么都不好。
但是这也罢了,景岚也只是不喜欢她,现在她做出这种事,要魏家来给她擦屁股,还毁了魏蔓妤。
凤九离正要说什么,却看见魏蔓青从殿内走了出来,她似乎没受多大影响,估计昨晚也睡了个好觉,气色非常好。
“见过太子妃。”魏蔓青向她行了礼,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凤九离眉角一挑,这位“未来皇后”,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啊。
“魏小姐有事吗?”
“我有话想与太子妃单独说说,景岚公主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凤九离朝景岚使了个眼色,景岚冲着魏蔓青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未央宫的亭子内,宫女送来了茶盏瓜果,魏蔓青便让她们退下了。
凤九离瞧着她这副宛若未央宫主子的架势,只是笑了笑。
“魏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魏蔓青从容道:“太子妃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太子妃知道我与太子表哥有婚约的事吧?”
凤九离还以为她会跟自己谈魏蔓妤的事,没想到她却提到了景凉。
凤九离不动声色,“哦?是么?我怎么记得,魏小姐所说的婚约,不过是先皇后的玩笑之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