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曦加快了往外走的速度,就跟聋了一般。
茉莉眼睁睁看着老大离开,咬了咬牙,“你们严先生真是用行动告诉你们,有些人真跟聋了一样,听不到不想听的话!”
少女们笑得花枝乱颤,带着青春的活力。
走出授课堂的沈星曦听到这些笑声,唇角扬起。
哪怕因为这些笑声,她也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
——
但是墨鸿云的心情并不像沈星曦这般,好似能窥探到雨后的阳光。
随着女子团结,他耳边的抱怨多了起来。
因为女子团结,拒绝侍寝的人多了起来,官员们把责任推到女子学院和皇后的身上,说这是教导女子用子嗣拿捏男子。
因为女子想为自己争取后路,走出后宅的人多了起来,官员们把责任推到经商学院上,说这是教导女子抛头露面,不知礼义廉耻。
选秀的折子也如雪花般落下,甚至有言官以死逼迫墨鸿云选秀。
更让他苦恼的是,他刚想办法丰盈了国库,就会遇到灾难,让银钱一扫而空。
压力与日俱增,问题接踵而至,他明显感觉到落发变多,眼角长了细纹。
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次的科举上,希望有能人异士有办法解除困境。
可他没想到,会试成绩出来后,问题变得更多。
贡士共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女子十五人,皆文采飞扬,对治国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遵守与星曦的约定,把考试的文章公示于众,女子齐声欢呼。
但是不到半日时间,就有流言称女子能考中贡士是因为漏题、官场舞弊、用身体博前程等等。
百官也日日上奏折让他重新举办一场科举。
他气得摔了奏折,“朕是在开考前三个时辰才把试题写于纸上,让众人抄录,众爱卿这是说朕徇私舞弊?”
百官齐齐声称不敢,然后旧事重提,请他选秀。
就差把他故意漏题给皇后的话说出口了。
他搪塞了选秀,又拿他子嗣说事。
可他至今为止都没有跟星曦彻底圆房,怎么可能有子嗣?
更不用提,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哪怕圆房也不会有子嗣,只是他如今不想承认。
沈星曦一直都知晓墨鸿云的境况不佳,只是她的立场不能帮他。
但是关于科举的谣言,她不会袖手旁观。
这一日,她破天荒的在早朝时来到金銮殿前。
墨鸿云立即让人请她进来。
沈星曦踏入殿内,眸光复杂地看了墨鸿云一眼道:“启禀皇上,近日因科举徇私舞弊的传言,让学院学生人心惶惶。
学生们总感觉是男子不愿意承认女子也能考中贡士,臣妾批评了她们,并处罚了议论此事的人。
看着学生不再议论此事,臣妾突发奇想,是否可以颁布一道关于‘不明是非既传谣言者’处罚的圣旨。”
她话音未落,御史向前一步:“皇后娘娘,微臣认为此举不妥,法不责众,更何况此事言论的人太多,若都抓起来难免人心惶惶,再者皇后娘娘又怎么确定那十五名贡士没有徇私舞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