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有些为难的望着凌焕风,小声对着风斩汇报,“这次不是打架的事,声音都没啦。”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暗卫更为难了。
风斩本就为了主子操碎了心,现在这人还吞吞吐吐的,真是,“有什么事大声说,不是紧急的事就自己去领三十棍!”
暗卫只能苦着脸站直了身体,沉声道,“前院的哨卫说,有个受伤的姑娘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风斩冷冷看着他,拿这种事来汇报,等着领棍子吧,暗卫吞了吞口水,“有暗卫认出了那个姑娘,好像是楚大小姐”最后四个字像是蚊子一样。
风斩瞬间感觉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过去
顿时对暗卫说,“你说话能一次说完吗,自己去领棍子!”
暗卫苦笑,怎么说不说都有错啊,不是说不是紧要的事才领罚嘛,看主子那着急上火的样子,这还不急啊,风统领不讲武德,早知道让其他人来了,怪不得让自己来,这不是个好差事啊。
凌焕风的心砰砰的跳,他一路上都是用的轻功,生怕自己走慢了,还没到大门的台阶就开始喊道,“开门。”
府兵忙用力拉开门,凌焕风几个步伐已经到了大门前,大门缓缓打开,看到门外正抬着一只手准备敲门的楚梦依,他的酒意瞬间就醒了。
楚梦依看到他白衣飘飘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闭上眼睛笑着说,“死前还让我看到这么绝色的美男子,真好”
她直直朝着他栽了下去,凌焕风看到她左肩上的箭,侧走一步,从她的身侧将她拥入了怀中,她的脑袋直接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看到她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破碎娃娃,凌焕风的心被狠狠的揪住了,立刻打横抱起她往内院里走,迎面对上了风斩,只留下一句,“去叫崔彦!”
风斩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飞出了皇子府
直接把人抱进了自己依风阁,放在了自己的卧榻之上,看到她唇边都是血,靠近胸口的那一箭更是让他触目惊心,他现在手足无措,他根本不敢动她,“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吩咐人来打了清水,坐在榻边拧着帕子给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那样鲜活的一个人,此刻面无血色的像个白瓷娃娃一样躺在面前,刚擦完脸,嘴角又慢慢溢出,他习武,他知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此刻心里只有害怕,他害怕失去她,同她的生命相比真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出现在皇子府,必然是为了来找自己,也是因为来找自己才伤的这么重,到底是谁,要对她下杀手。
他托起她的小手,慢慢擦拭着,平日里那么纤柔的一双好看的手,此刻骨节上交错布满了伤痕,他生怕弄疼了她,动作极致温柔。
静溢的院子突然想起来崔彦那不疾不徐的声音。
“慢些,我这胳膊都要让你拽断了。”
“不能慢,救命的。”风斩言简意赅。
要是风斩回头,就能看到崔彦翻上天的白眼。
“你这没良心的,才给你治完手,你就要废了我的手。”
“先生,楚姑娘伤的很重,主子要疯了,慢不了,一刻都慢不了。”
此刻的崔彦一听原来是阿风的心上人受伤了,难怪这小子也不顾自己在沐浴,硬生生给他从水里拉出来,一路上都不说话,就说救命。
他还以为是阿风出了什么问题,害他还带了一根人参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门边挂着依风阁的门牌,崔彦无奈扶额,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进了屋,绕过那张梨木的雕花屏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崔彦还是被惊到了。
只见宽袍束发的凌焕风发丝变得有些凌乱,额间的长发从束带中散落出来,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面容鼻尖都带着饮酒后的潮红。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崔彦走到床前,眼神盯着她肩头下的那根短箭,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风斩听着一个暗卫汇报完以后,走到了崔彦的身边,拿出外面尸体旁的短剑,“楚小姐身上的箭应该是这种。”
崔彦接过了短箭,端详了一阵,又看了看仅剩箭尾在身体外的短剑,“不错,她就是被这种箭所伤,啧。”
他发出一声为难的叹息,引得凌焕风侧目,目光正好也对上了他手上拿的那只短剑。
瞳仁缩了又缩,那只短剑除了箭尾都在身体里,并没有穿透,而箭头带着倒钩,箭尾分布六支箭尾,每支箭尾上都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设计这种短箭的人,心思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呀。”
看到了箭的模样,凌焕风握紧了楚梦依的手,看着她昏迷当中都是紧紧的拧着眉头,想必,痛极了。
“这箭要怎么取?”
崔彦在榻边弯腰伸手去准备拨开她被刺破的衣服,想好好的看看伤口,刚伸出手,就被横截下来,凌焕风冷冷的望着他,“你做什么?”
便是崔彦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凌焕风,他双目赤红,形似癫狂,崔彦也不与他打趣,“我想看看这支箭的箭尾部分有没有进到皮肉,如你所见,这支箭并没有从背后穿透,前后都是钩刃,不管怎么取,楚小姐必然要受大罪。”
凌焕风咬了咬牙,“我来,你看着就行。”
崔彦此时真有点想破口大骂,这人真是个疯子,“你动作快点,我见她唇色发紫,想必也是有严重的内伤,你再耽误下去,我是没办法,你另请高明吧。”
崔彦不得已说了重话,随后‘撕拉’一声,凌焕风将她中箭四周的衣裳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她白皙和血肉翻飞的皮肤。
崔彦弯着腰这样观察,他其实觉得坐在一旁的凌焕风非常得碍事,他这样一直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说,还挡着自己看伤。
“你按一按她伤口的周围,我看看。”这么敏感的位置,他可不敢动手,他怕这个疯子发癫。
凌焕风照做,把皮肤四周按了下去,尽量的动作小心又小心,中间的箭被压的凸了出来,崔彦低头看了一眼,“箭尾有一部分还是进到了伤口里,真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