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扫兴让楚梦依也没有兴趣再逛下去了,去零食铺给小姑娘们买了一些可以解馋的果脯和零嘴就打道回府了。
车上,桃月还在可惜那匹素纱,但是知道那严二小姐也是很难缠的,所以自己又把自己说服了,让楚梦依忍俊不禁。
回到了相府,她们直接回了芙蓉苑,大包小包的一进院子把徐嬷嬷整懵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买了这么多?”
楚梦依瞥了一眼旁边的双紫二人,“赶紧把你们那身黑不拉几的衣裳换下来,年纪轻轻的,打扮的这样老成。”
紫书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裳,不觉得哪里丑啊,她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就是要穿深色,这样就算受了伤,对方也探查不到她们的伤势,主子从来不会管她们的穿着是否好看,或者说主子眼里她们都是一根木头,没有美丑,他眼里只有小姐。
紫画看到了那身水天碧色,相较于另一套的翠微,这套更加有活力,她欢脱的抱着那套水天碧的兴冲冲的就去换了,翠微色深一些,适合白皙的紫书,她捧着衣裳,“多谢小姐。”
“按照我的例银我是养不起你们的,但是既然不要我出月俸,这平日里的福利还是要有的,这都是我的心意,你们不要过于感动。”
“福利为何物?”紫书不懂。
“额,就是那个,就是逢年过节除了月俸之外的一些月例。”
“哦~”
“嬷嬷,那个棉布是买的上好的细棉,掌柜的说会越洗越软,现在买也便宜,你可以给自己多做几身备着,日后天寒了这贴身穿着也舒服。”
徐嬷嬷年轻的时候那一双巧夺天工的绣技因为去了庄子上逐渐荒废了,楚梦依总是无意间抱着她年轻时给楚梦依母亲做的那些绣样默默垂泪,现在只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让老人家能够重拾信心,找到自己的乐趣。
嬷嬷捧着棉布和丝线细细抚摸着,“多谢姑娘挂念着我。”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一定不可以挑灯去做,想做的时候就白日里,视线好的时候,别到时候把眼睛给弄坏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徐嬷嬷用袖子擦了擦朦胧的泪眼,忙应下。
换了衣服的几人,顿时让整个院子里生机勃勃了,紫书和紫画还是非常适合这种青色系的,活动洋溢,看着都舒心,桃月和桃芳都是粉色系的,真是人比花娇。
原来看美人真的是一种视觉享受,楚梦依把活契交给了徐嬷嬷收好,给了紫书一百两银子,让她次日送到惟楚书院去,已经耽搁了几日了,再不送去,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用完晚膳,屋里开始掌灯,楚梦依在桌前慢慢喝着绿豆汤,脑袋里却是浮现出凌焕风的那个背影,心里想不通,那个家伙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她现在又没有人可以问一下,其实还是有点不痛快的。
她是个急性子,越想越觉得烦躁的紧,突然她站了起来,她觉得她必须找他问清楚,不然她会憋闷一夜的。
换了一身黑色劲装,走到院子里,屋顶上的紫书一看到,就翻身而下,“小姐是准备去哪里?”
她们芙蓉苑的人对于小姐时不时的翻墙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看到也不像开始那样大惊小怪了,只是默默干自己的活,该熄灯就熄灯,该睡觉就睡觉。
“你知道四皇子府在哪里吗?”
紫书心里一咯噔,磕巴了一下,“小,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想小白马了,白日里又不方便去看,只能摸黑去啊。”
紫书松了一口气,也有点失望,感情这主子的魅力远不如那匹白马呀,她报了具体的地址,好在皇子府显眼的很,知道主街道就差不多了。“需要我陪小姐吗?”
楚梦依摆了摆手,自己偷摸去看,还要带一个人一起偷摸去,不太好的样子,“你就守在家里,我去看看就回。”
紫书不知道白日里发生的事,也认为这是小姐和主子难得的见面机会,她当然不会凑到跟前当一个碍事的人,省的主子秋后算账。
楚梦依翻出了墙,去夜市摊上租了一匹马,皇子府位于东城主街十字路口左转的一条宽巷,紫书说巷子口有个非常大的牌坊写着福宁巷,这个巷子住的不是皇子就是亲王,所以相比热闹的主街,进入这个巷子后就宁静的多,毕竟谁也不会在皇子府门口摆摊做生意。
楚梦依看到了福宁巷的牌坊,牌坊后面是一道非常宽阔的道路,幽深黑暗,只有远处见到如同萤火虫般的点点光亮,楚梦依猜想那里便是各府门口挂的灯笼,只不过面前这段路未免也太黑了。
她轻夹马肚,缓缓进入了黑暗
周围只能说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的喧闹也逐渐远离,人在黑暗的环境里,感官会放的无限大,对于特种部队出身的蓝禾,敏锐度则更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从进了巷子之后,身后有人跟着她,因为除了清晰的马蹄声,还有,人的脚步声
楚梦依警惕的侧眸,心想这要是一般的姑娘,差不多要吓破胆了,她翻身下马,牵着马缓步前行,既然有人跟踪,必然是能看到她的,她可不想当靶子。
她对着马匹拍了一巴掌,马跑起来的时候,她一个利落的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小路,果然听到了后面追逐的脚步声。
她随即往反方向跑,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对方就会有所顾忌,她看到了前面一片光亮的牌坊,只要出了牌坊再跑一段就能到主街,也能看到巡城守军。
她目前不太清楚对手的实力,不能贸然对上,当下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眼看着距离牌坊越来越近,身后一道带着寒意的冷兵器飞过来沉闷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清晰,她只能根据声音来的方向判断朝着另一边歪头躲避,是一只冷箭,直直嵌进了对面街道的石壁上,这力道,是奔着取她性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