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换的是薄被子。
睡到半夜,徐阮棠又开始头疼。
她只哼唧了一声,陈继立马坐了起来。
开灯之前,他还很贴心的用手捂着徐阮棠的眼睛。
果然一量体温又上去了。
陈继下楼找了医生提前开好的退烧药。
他们离开卫生室之前,陈继就想到了这种情况,毕竟徐阮棠的身板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
喂她喝了药,陈继关灯躺在她身边。
这次徐阮棠没再发冷,总喊热还要踢被子。
夜里已经很凉,饶是陈继这样体温高的人,都没有觉得盖被子热。
但他也知道发烧不能捂,于是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徐阮棠胳膊放在被子外面,一会儿又要去掀被子。
陈继没办法,只能找来扇子轻轻扇。
他没怎么睡,时不时起来摸一摸她的额头。
徐阮棠出汗了,陈继就下楼端了水,拧了湿毛巾帮她擦一擦。
这样折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徐阮棠的烧终于退了。
她时梦时醒,隐约记得温热的大掌、微凉舒服的风和陈继低醇悦耳的嗓音。
陈继拿着扇子,在她旁边扇了一晚上。
她想跟他说不用了,想让他快点睡觉,昏昏沉沉嘴怎么都张不开。
徐阮棠是被陈继喊起来,抱下楼的。
陈继做了早饭,抱着她去了卫生间,挤好牙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洗漱。
“媳妇儿,咱们今天去军区医院检查一下。”
白天烧退了,晚上又烧起来,陈继还是想带她去检查检查。
徐阮棠刷牙的时候就清醒了,她昨晚其实睡的挺好的,除了发烧脑袋疼。
“不去,发烧反复是正常的,我一直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她记得,小时候她妈妈说,发烧反复是因为体内有炎症没有消除,需要时间。
去医院还是一样吃药,或者受不了就挂吊瓶。
她受得了。
再说陈继不能因为她天天不去部队。
陈继拧了热毛巾帮她擦脸,用柔和但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听话。”
徐阮棠没再反驳,默默吃完早饭才说:“检查要空腹,今天是不行了,你今天先忙,我今晚要是继续烧,咱们明早就去医院行不行?”
陈继:“”
真是关心则乱。
徐阮棠很自觉的夹了体温计,陈继确认她没有发烧,才去了部队。
还告诉她,要有什么事,就给团部办公室打电话,他很快就能回来。
徐阮棠头都快点断了,陈婆婆妈妈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现在是信了。
陈继真的把她当做孩子在养。
徐阮棠有些哭笑不得,她还没那么脆弱。
从前在学校生病,肠胃炎又是吐又是发烧,她也只休息了半天,下午就继续去学校门口蛋糕店兼职。
初中的时候,她住的房间门窗关的太严实,煤气中毒也是自己爬出来的。
最严重的一次,学校电梯坏了,她刚好来大姨妈也二话没说爬了二十一楼。
后来累到当天就血崩,直接昏迷进医院,室友都回去上课后,她还不是自己一个人住院的。